四個人頓時發出猥瑣的笑聲。就在這時,一個茶壺從天而降,砰的一聲落在發出笑聲的桌子上,一時間滾燙的茶水四濺,燙得那四個人立馬跳了起來,一邊抖著衣服,嘴裏一邊罵娘。
“誰啊?誰他媽的扔的茶壺,故意燙我們?”其中的一個人跳著腳的大罵。
“有種你出來,做什麼縮頭烏龜!”另一個人也高聲叫道。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從二樓的欄杆上翻身而下,伸手拿過牆邊立著的鉤拉簾用的竹竿,嘴裏罵道:“燙的就是你他媽的這些烏龜王八蛋!讓你們滿嘴噴糞,放你娘的狗屁!”一邊罵著,一邊揮起竹竿,就向這四個人打去。
四個人還在抖著衣服上的茶水,想著一定要讓那個冒失鬼賠些銀錢。卻不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竹筍炒肉,直打得四個人吱哇亂叫。
然而這四個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一看打他們的竟然隻有一個人,頓時來了勁,兩個人抄起了兩條長凳,另外兩個人一人拎了桌子上的茶壺,一人卷起衣袖,握緊了拳頭,看上去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一看這架勢,茶客們紛紛側身避讓,繼而奪門而出。有一兩個膽大的,就站在門口外麵,伸著頭向門裏麵張望著。
正在這時候,又從二樓衝下兩個人來,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年,似是書童模樣;另外一個人高馬大,手中還拎著一把鋼刀,看上去威風凜凜。
看到鋼刀,四個人愣了一瞬,然而既然已經起了打架的架勢,又哪裏能中途退卻、惹人恥笑呢?於是拿條凳的兩個人撲向提鋼刀的男子,另外兩個人一個把茶壺砸向最先下來的男子,一個把拳頭揮向了書童模樣的少年。
一時間茶館裏雞飛狗跳,茶館掌櫃的和跑堂的夥計早就不知道躲在了哪裏。兩條長凳被鋼刀砍斷了一條,另一個見勢不妙,慢慢往門口撤去,鋼刀男哪裏肯放,緊追不舍。
拿茶壺的手中的茶壺已經被竹竿打癟了,隻得用雙手護著頭,免得被打中了要害。隻有書童模樣的人被那個赤手空拳的人打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拿竹竿的看到了,丟下那個拿茶壺的,一竹竿掃過來,嘴裏還嗤道:“怎麼樣文軒,我說讓你平時跟著謝進習些防身之術吧,你還不肯學,現下知道習武的重要了吧!”書童模樣的人苦著臉,脫身後還不忘回了一句嘴:“誰知道跟著三少爺您還得會打架啊!”
這時外麵的人大喊一聲:“捕快來了!”於是打架的七個人都住了手,申言雪和李濤帶著幾個捕快,大踏步走了進來。
想必是茶館掌櫃的在茶壺扔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夥計去衙門報了官。因為他認得出來,扔茶壺的乃是上京府衙裏常府尹家的三衙內。他可沒有這個能力,攬這麼大的事情。
好在這家茶館和府衙就隔了一條街,夥計也跑得夠快,因此這場架在常三少還沒有打過癮的時候,就被迫中止了。
那四個茶客看到申言雪和捕快們,猶如見到了親娘老子,紛紛告狀道:“官爺可得替我們作主啊!”“是他們先動的手,欺人太甚!“一定要把這些仗勢欺人者繩之以法啊!”
申言雪看了看滿地的狼藉,又掃了一眼雙手抱在懷裏,好整以暇地靠在廊柱上的常三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他隻是一個看熱鬧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