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有身孕的事一夜之間傳到二房的耳旁,祁連山為了鞏固在封家的地位,早就選擇站隊。
他雖是封昊銘的外戚,但與封家長房的關係並不密切,反而是二房,有意拉攏他,向他拋橄欖枝。
劉美藝吃過早飯後,便拉著我上車回帝都。
晨起我通常吃不下什麼東西,蒼白著臉麵無表情地跟著她上車。
“不舒服?”劉美藝難得關心我。
“沒事。”我不想多說。
湘霜一家出來送行,對於我的異樣看在眼裏。
“嫂子注意身體,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們不好交代。”
她勾起一抹單純的笑,晶亮的眼眸別有深意。
我揚起黛眉,斟酌著那個笑容和那句話的意思。莫非這妮子發現了什麼?
現在肚子還沒顯懷,小腰依舊纖細窈窕,應該不容易被察覺才是。
路上,劉美藝抓住了重點:“湘霜為什麼叫你嫂子?”
“她亂說的。”我打哈哈想混過去。
“得了吧,你是封家的人,你倆是親戚。”
“我跟她算不上親戚。”
見我不願多說,劉美藝沒有再追問。出了狹窄的山路,她像來時一樣平穩地駛上高速。
剛出匝道,左邊突然駛來一輛大卡車,嚇得劉美藝急速打右,汽車歪歪扭扭地向柵欄處衝去。
“小心——”
我尖叫出聲,本能地護住肚子,一手死死地拉住門柄。
劉美藝猛地踩下急刹,差一點點撞上柵欄,大口喘著粗氣,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衫。
差一點,要是真撞了上去,不死也得重傷致殘。
我倆足足在車上呆了幾十秒鍾,估計嚇壞了的情緒要好幾分鍾才能緩過來。
幾個孔武有力的保鏢不知何時卸下車門,檢查我倆都沒受傷後,低聲道:“夫人,您先下車。”
封昊銘一直派手下跟著我,我知道也不知道。
每次出門沒感覺有人跟著,但關鍵時刻,這批保鏢會派上用場。
我被轉移到一輛黑色奔馳,後麵還有另一輛跟著,一共四個人。
他們的頭兒在前方副駕打電話,肅冷的聲音向上級彙報情況。
劉美藝抓著我的手一路沉默,她大概也被嚇壞了。
剛剛那台卡車不像是意外,出匝道的位置那麼寬,正常人不會向右邊甩。
我想起湘霜那抹詭異的笑,聯想自己現在正懷有身孕,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製造的“意外”。
畢竟這可是封家第四代繼承人。
一個存在內部競爭的家族,不會希望長房這麼快有後。
迎接我的是簡特助,他在帝都的私人停機場接的我。
劉美藝被另一台保鏢車送回了家,搭著我的車直奔停機場,這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夫人,老板去大杉村了,我帶您飛過去。”
“我不去。”我語氣淡漠道。
簡特助以為我還為剛才的意外鬧別扭,安慰道:
“老板知道夫人出事,第一時間安排您,他現在真的走不開,隻能委屈您去一趟。”
“我懷孕了,不適合長途奔波。”
這個消息如平地一聲雷,炸得簡特助外焦裏嫩。
本不想這麼快說的,最起碼我想親自對封昊銘說這喜訊,可是剛剛驚魂未定,小腹此時有些脹痛,我不敢冒險。
“你……先送我回家,我有些不舒服。”
簡特助那裏還敢耽擱,隨即親自開車送我回別墅。
管家林叔見到我,直責怪自己沒把我照顧好。
是夜,封家別墅燈火通明。林叔請來醫療團隊為我做詳細檢查,確定胎兒穩定,夫人身體無恙才鬆了口氣。
醫生囑咐我注意休息,留下兩名守夜的護士便走了。
封昊銘兩個小時後到家,風塵仆仆的他甚至沒來得及脫下風氅,冰涼的指掌撫上我溫軟的臉蛋,把我弄醒。
“你回來啦?”
小臉在他手上蹭了蹭,我睡眼惺忪地撒嬌。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林叔自然把所有事情向主人彙報,男人英俊的臉龐沉默如水。
“我想給你驚喜啊,而且太早說了,怕你限製我的自由。”
我眨著無辜的眸子,很識時務地滾進他懷裏,長發撓啊撓,希望資本家快些心軟。
這招萬試萬靈,我分明感覺到繃緊的資本家歎了口氣,把玩著我的長發心軟成一團。
“你今天遇到的不是意外。”他開始說教。
“我知道,是人為的。”
“所以,為了你的安全……”
我拉下資本家的脖子,粉唇精準地封住他,毫不意外地被他扣住後腦,反客為主。
啊——我要失去自由,當金絲雀一樣被養著麼?
我不要!堅決反抗!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