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後,季新看著離自己隔了一個人距離的溫辭,他起先是詫異的,也像是鬆了口氣一般,沒過多久他就覺得不對勁了,感覺溫辭正在刻意的避開他。
季新有些不滿地靠在車門上,皺著眉盯著溫辭的側臉猛看,一時之間也有些奇怪,他複盤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在裏麵發現什麼誘因,既然想不到原因,溫辭又不願意說,他也懶得想了。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抱著雙臂看向了窗外。
這會剛過十點半,外麵的太陽正好,外麵的平原上一片綠色,偶爾還能看見路上正在捕獵的獅子和吃樹葉的長頸鹿,跟之前夜間趕路不同的是,路上時不時還會遇見零零散散的改裝後的越野車。
為了保證安全季新的安全,顧淮軒特地安排了車隊。前後各四輛車子將他們夾在中間,有些車子大老遠看見他們的車隊,要麼減慢了速度,要麼停下了車。
在F國不管走到哪裏都是憑實力說話,更能體現實力的就是基地特有的圖騰。
顧淮軒基地的圖騰原本是一圈荊棘,直到看見了季新設計的紋身,顧淮軒在自家基地圖騰硬生生加了一朵紅色玫瑰上去。
美其名曰: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到達機場已經是下午三點,季新跟溫辭已經整整四個小時沒有說過話。
下了車後,季新雙手插兜看著溫辭推著行李箱往前走,全然沒有看見他還在後麵站著,這麼想著季新心裏開始冒著火,看溫辭背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吃飽喝足不付賬的渣男。
季新抿了抿唇,腳尖狠踢了一下地麵,用力抬手將外套的帽子戴在頭上,垂下腦袋慢慢往溫辭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心裏很複雜,既生氣又有些失落,明明早上還是在表白,下午就跟不認識一樣將他丟在路邊。
還沒往前走兩步,被帽子遮住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再往上就是一條黑色西裝褲,還沒等季新將頭抬起來帽子就被人溫柔地拿了下去。
“生氣了?”溫辭問道。
“嗯。”季新應了一聲,扭過腦袋也不看溫辭,又道:“我很生氣!”
“別生氣,生氣就不好看了。”溫辭語氣溫和。微微彎下腰拉過季新垂在身側的手,帶著歉意的說道:“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
一聽這話,季新這才抬起頭看向溫辭,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質問道:“你為什麼不等我?”
溫辭鬆開拉著行李箱的手,在季新頭上揉了揉,解釋道:“這還真不怪我,你舅舅煲的湯太多了。”
季新瞬間秒懂,溫辭這是被尿憋急了。他眉梢一挑,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整整四個小時不說話。”
溫辭視線還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掃了一圈,然後垂下頭盯著季新的臉,“你真的想知道?”
“你說唄,見不得人?”季新將溫辭的動作全看在眼裏,裝作一臉輕鬆的模樣。
溫辭笑了,他低下頭湊近季新的耳邊說了幾個字。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季新的臉立馬漲得通紅,震驚得張了張口,最後小聲的罵道:“流氓!”
“本來挺隱私的,我也不想說出口,但是你一定要問,我也沒辦法的,不是嗎?”溫辭站直了身體,黑眸中泛著光,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又是一副斯文精英的模樣。
此時在季新眼裏,溫辭頭頂上冒出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