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爺了,我保證再也不幹體力活了。”
鍾酒關上地窖,回頭就看見個木盒子,撿起來一邊說著該不會是老爹藏的絕世功法之類的吧,打開一看是一張紙,頓時加深了這是封絕世功法的猜想。
然而打開紙張,看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混賬小子我就知道你把酒館給敗光完了,老頭子我辛辛苦苦打點了一輩子的店啊,就這麼被你光完了啊啊啊,”
鍾酒沒有不屑也沒有因為被臭罵一頓而氣惱,相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躺在搖椅上,撫平信封,接著往下看。
“唉~我想你也在埋怨我沒有把春稻的釀製方法教你吧。
其實吧並非我不想傳授給你,而是要釀造這酒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時間。
首先第一步呢,就是要新割下的稻根,最好是要剛割下來的,放置幹晾五年,然後放到灶台上蒸,水不要少就行,蒸個五天,稻根不要丟,跟蒸水一起放進壇子裏,再放點…
靜置一年後撈出舊稻根,放進新蒸的稻根,如此反複三年,這期間很大可能壞……”
“好了這些就是春稻的釀製方法。孩子,認識你的時間太短了,人生八十多年,幸虧晚年遇到了你,讓我這糟糕的人生不是那麼的孤獨,我真的,好想多陪陪你啊,
說了這些,我隻是想,讓你別怪我。”
滴答~滴答~
一滴渾濁清澈的淚珠滴在信上。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無淚,又豈是男兒身?”鍾酒放下信,趴在櫃台上,有些瘦弱的肩膀微微聳動。
這一句話,是出自夢中一本網文小說裏的,讓鍾酒感觸很深。
……
夜深,李漆錦走出衙門,換上一身淡黃色素裙,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咂咂嘴,記得之前抓住賊的旁邊有家酒肆,就去哪家酒肆買點酒解解饞,希望沒打烊吧。
穿過幾條小巷子,一條街算是來到了之前的地方,看見打著“稻釀”匾額的酒肆,閃爍著微小的燭光。
李漆錦眼前一亮,快步走近店內,看見裏麵的場景,不由的皺起柳眉,這酒肆空無酒壇,隻留酒香,顯然是酒壇搬走。
難道是因為要搬店所以這個店還在開著嗎,見四下無人,喊了一聲,“喂?老板在嗎?”
“在,什麼事。”
櫃台後方響起略微哽咽的聲音,抬起了淚流滿麵的腦袋,見來人一愣,“是你啊,李捕頭。”
李漆錦並沒有在意,更沒有嘲笑一個大男人為何流淚,隻是螓首微點,“又見麵了,你是這酒肆的老板吧,這店—是要搬了嗎。”
“不是,裝修一下,改成小酒館。”鍾酒將手中信封疊好放進抽屜裏,用袖口擦了擦臉頰,問:“這麼晚來是要賣酒吧。”
“沒錯,給我上你們店裏的招牌。”
“冒昧問一下,姑娘你成年了嗎,本店不對未成年人賣酒,你看上去還沒十八吧。”
“天秦帝國法律明確指示女子年滿十六便已經成年。”李漆錦拿出五文錢拍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