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寧割地蘇北城 酒樓齊聚聽雨聲(1 / 2)

“聽說了嗎?蘇北城要被割給北越了。”

“什麼?那蘇北城,不是他家守護多年的地界?說割就割了?打了多少年好容易才給北越打退了,他說割就割,沒拿戰死的將士當人看吧!”

“不是,跟咱有什麼關係啊?割的又不是咱皇都。”

“那不也是咱大寧的地界麼?這不是王八蛋嘛!。”

人群嘈雜的街巷裏,盡是討論割地一事的,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剛奪權到割地才幾天的時間啊,這十幾歲的小毛賊要是沒活兒可以不整,他奶奶的沒活兒硬整,北越人家都被你打怕了,沒想要這塊地,你倒是割給人家了,什麼事兒啊!

“木家在的時候,沒出現過這種事情。”

嘈雜的鬧巷裏傳出了突兀地一句話,眾人瞬間便靜了下來,驚恐地望了望四周,一言不發地便離開了,很快這條發布官府布告的街子就變得冷清了起來。

一個文雅的讀書人走過說出那句話的男子:“這位公子,好言相勸,此話不可亂說,尤其在此等地界。”言罷便匆匆離開了。

剩下發聲的那個男子抬頭仰望著天空,重重地歎了口氣:“變天了啊。”

朝堂的從殿內,須發盡白手執拐杖的老人怒氣衝衝地要往正殿裏衝。

“老夫當年便不同意你們兵變!好,變吧!變吧!內戰推翻長治久安的社會,對外倒更是硬氣地割起地來了!違背祖宗!大逆不道!老夫今日上殿定要參你們一本!”

蔣澤航下達命令不過半個時辰,朝廷之內文臣武將都匆匆忙忙地進諫,市井之間亦是多加議論,甚至有了諸多猜測。

蔣大將軍其實是老將軍與北方蠻子的私生子啦,蔣大將軍此次兵變與北蠻子也有勾結諸如此類。

而坐在龍椅,身披鎧甲的蔣澤航卻閉目養神,仿佛一切如常,聽不見流言蜚語,看不到從殿內官員的焦急憤慨。

“將軍,該上朝了。”太監垂眉俯身地貼近這個萬人之上的將軍,心中卻止不住的顫抖,誰知道眼前這位是怎麼想的,他不懂朝政卻也懂的,地,不是說割就割的。

少年將軍大馬金刀地坐在龍椅之上,緩緩睜開雙目,吐出一口濁氣:“上朝吧!”

太監鸚鵡學舌般地向側殿看去,拂塵一揚:“上朝~~~”

從殿內不管是前朝遺臣還是久隨老將軍的將領,都整整齊齊地進入了大寧殿內。

不等龍椅上的人開口,殿下的文臣武將便一個接一個的出言進諫,座上的少年將軍打著哈欠,扣了扣耳朵,而市井之內,士兵將許多議論此時之人全部都抓了起來,送入大牢。

三荒第一城——綏城。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腰間佩劍,背著一個身穿錦緞的孩子,隻是那錦緞在風雨打磨之下變得異常昏暗不堪。

酒館之前有一個頭戴鬥笠的小二,看著這爺倆便知又是哪個達官顯貴家被流放的人兒,心裏盤算著怎麼也能敲他一筆,就差忽悠他們進來了。

卻不想著爺倆就正正地往他的酒館這裏走來。

小二拿著鑼敲了一下:“貴賓兩位!您二位請~”

兩碟茴香豆,一盤牛肉。掌櫃地拿著紙筆記下,抬頭看著這老頭兒。

沉默許久後:“再來一壺濁酒吧。”

老頭左翻右翻,從腰間拾掇出來幾錠碎銀,拍在了桌子上。之後便找了個地方,將背上的孩子輕放在椅子上,要了點水送進了孩子的口中。

掌櫃地看了看這爺倆,將櫃上的碎銀攬進了櫃內。

這孩子嘴唇微抿,眼睛緩緩睜開,慢慢地從桌上爬了起來:“王叔,這是哪兒。”

老頭輕撫著劍,將劍放在了桌子上:“三荒之內,四都之外,綏城。”

“已經到了這裏了麼。”

小二麻利地上了茴香豆跟濁酒,掌櫃將兩碟牛肉放上了桌子。

老頭兒看著這女人想說些什麼,卻被女人的話堵住了嘴:“我送的。”

一老一少相顧無言,少年拿著筷子夾向牛肉,老頭兒看了一眼,把兩碟茴香豆攬到自己身前,將兩盤牛肉推向了少年。

木衛看向了老人。

“看什麼看,你兩碟,我兩碟,我還有壺酒,讓著點老人怎麼了?你爸沒教過你尊重長輩......”說到這裏,老人突然沉默了下來,拿起一把茴香豆塞進了嘴裏,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木衛低下了頭。

戴鬥笠的小二不識時務地湊了過來:“您是叫王霜寒吧?”

老頭兒眼神一滯,桌上的劍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