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夜伯還是有些忿忿,“可夜君黎他還是孩子嗎?那時候他狂傲到持劍上朝,與自己政見不和的人他會直接用劍指著對方的喉嚨,儼然目中無君主。”
“我是當朝丞相,明知兒子野心極大的,將來勢必要禍亂朝堂,忠君報國是我夜家三代職責,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就這樣,黎兒便走了,這一走便是幾年。”夜伯說出了自己的兩難。
寧夏夏也覺得夜伯確實是難,一邊是皇上,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他這個位置確實難以權衡。
“黎兒前幾日不是回來了?”
“正是因為她回來了。”夜伯說,“我等了她這麼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些希望,如今我再殺夜君黎,她要是知道了,我這輩子豈不是就見不到她了?”
一想到這裏,夜伯的眼眶都紅了,他的相思病好像又要犯了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黎兒,你還是要殺夜君黎?”
“我對皇上的忠心從未變過!”夜伯言辭篤定的說。
個人有個人的追求,夜伯覺得當忠臣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她也尊重他。
“夜丞相,可能現在的情況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寧夏夏說。
“此話怎講?”夜伯很好奇。
“據我這兩日的觀察,你之前那個軟化夜君黎,要把他拉入你的陣營的計謀可能有了效果。”
夜伯一時沒聽懂。
“夜君黎的反叛意圖可能真的消失了。”寧夏夏把夜君黎給劉承淵送書,和前日他和皇上比劍,把那三箱寶貝都給了劉承淵的事告訴了夜伯。
“此話當真?”夜伯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嗯。”寧夏夏說,“我覺得這個時候,你們最好不要派殺手去刺激夜君黎,萬一你們把他給惹惱了,他再變卦了呢?”
“你想想看,殺了一個夜君黎,他的背後還有那麼多能人異士,被惹惱了照樣能造反。但是拉攏夜君黎過來就不一樣了,他的人將成為保護皇上的重要力量。”寧夏夏一字一頓的提醒他。
確實如此啊。
夜伯當然知道要是能拉攏過來夜君黎的好處。不管從大局上說,還是從私人感情上說。
能不殺他是最好的。
更何況,依他所知道的情況,這暗殺行動進行了幾天也是毫無進展,反而是自己這邊的殺手損失慘重。姑且就按照寧夏夏的辦法。
先觀察一下也好。
“好,那就依姑娘的,暗殺行動先暫停,我去跟郭雲台說明。”他精神振奮,小跑著跑進丞相府去喊馬車去了。
寧夏夏輕輕的抿著唇,夜君黎他是不是不會再反叛了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他這兩天能睡好覺了。
這種對兩方都沒好處的計謀還是趁早結束了好。
前腳夜伯的馬車進了太傅府,後腳寧夏夏的馬車也路過太傅府。馬車走到後門,她聽到一個“啪!”的一聲脆響,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竄入了她的耳朵。
她掀開車簾一看,竟是郭鬱沁站在那裏,她抬手就給了李泉一個耳光。
李泉怔愣的站在那裏。
他今日的穿著不似往常那般破落,衣著華貴,頭發也是精心搭理過,配上一張俊顏,又成了當初那個小白臉的樣子。
“不是說了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你腦子是不是有坑,怎麼一直記不住?”郭鬱沁毫不客氣的甩了李泉一個耳光後,很生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