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黎坐回自己的位置,一抬眼卻見寧夏夏眨著大眼睛靠了上來。
“王爺。”她的臉上帶著諱莫如深的笑。
“怎麼?”
她彎了彎月牙眸:“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清晨,國師府新入府的丫鬟站成了一排。丫鬟管事張氏正站在前麵一臉嚴肅的對丫鬟們訓誡著。
“相信你們也聽說了,這一次國師府之所以招這麼多人,是因為前幾日府上出了和外麵人勾搭,不幹不淨的人。”張氏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臉,眉毛上挑,嘴角下撇,看著就是不好招惹的人。
“你們進來最好安生一點,把自己的嘴巴管好,府上聽到看到的都不要外傳,如果被發現你們與外麵的人有勾結,後果便是被亂棍打死,聽懂了嗎?”
丫鬟們都被嚇的夠嗆,驚懼的點點頭。
而站在最後的寧夏夏則仰頭……打了個哈欠……
太早了,她實在是沒睡醒。
隊伍跟著張氏往裏麵走,有小丫鬟們則邊走邊竊竊私語,寧夏夏走在最後,步子有些吊兒郎當的。
一個叫小若的粉衣丫鬟碰了碰她的肩膀上:“喂,這裏是國師府,你精神點,要是被張管事看到了,會把你給轟出去的。”
寧夏夏昂了昂頭。
“我剛才看到張管事的名薄了,你是不是叫小夏,你是從京郊來的吧?”
“我們都是京城的。”
另一個丫鬟說:“那京郊不是隻有幾個村子嗎?那她就是從村子裏來的村女?不是說國師府這一批的丫鬟要求很高,身份背景都查了個遍,怎麼還有這京郊選上來的?”
“那誰知道呢?”小若咂嘴的同時上下打量一下寧夏夏,冷笑一聲,“說不準是靠臉呢?”
一個叫小可的丫鬟也接嘴:“怪不得看上去一點規矩都不懂,主事在上麵說話,她在下麵打哈欠。”
幾個小丫鬟對寧夏夏指指點點,寧夏夏也沒聽,她頭低著,大腦放空,在自己補眠。
隊伍在內院的門外停了下來,然後吩咐丫鬟們到外院不同的部門去報到。有的去廚房,有的去灑掃,丫鬟們都散開了。
小若看了一眼那內院的門,想問一問為何她不能到內院去服侍,但想了想還是沒說了。她偶然一轉頭看到張氏留下了寧夏夏,跟她說了句什麼,就帶著她進了內院的門。
小若鎖了鎖眉頭。
張氏帶著寧夏夏一人進了內院,邊走邊說:“現在國師府管的很嚴,內院的人每一個都清查過兩遍,空缺的位置由本來就在國師府外院的進來補上,也是查過三遍身份的安全人,至於剛進來的,隻安排在外院做活。”
“哦。”寧夏夏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知她為什麼要跟她說這麼多。
張氏停下腳步,轉身又說:“國師說了,姑娘進來後,可以隨時檢查,絕不會出現上次那樣讓姑娘隨手抓細作的情況。”
她檢查?
她進來要看顧皇上,還要給他檢查?
當她閑呢?
“不用了。”寧夏夏說,“你們做好就行了,我就不查了。”
張氏是嶽伯的老婆,平日裏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府內出了細作被別人給抓到的事,她也確實覺得很不好意思,白且歌安排寧夏夏住進來,她其實心裏挺高興的,因為這樣府上就不會再出細作了。
帶著寧夏夏來到青書院,正在院子裏剝果子吃的的春香麵色一沉,立刻走了上來。
“這裏是國師府,你怎麼又來了?”她很不滿的看著寧夏夏,“我上次就說過了,不管你是皇上的什麼人,現在他是在國師府,我是這裏的大丫鬟,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張氏的反應極快,她橫眉冷對,上前就給了春香一個耳光。
春香被打蒙了。她不可思議的盯著張氏:“張管事,為,為什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