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慕楠卿站在頂樓圍欄邊，對著安合持聲喊叫，發泄過往。
看著她單薄背影，有些心疼。難以想象，遇到林軼那種賤人，婚姻會有多麼不幸福。
童予棠脫了外衣，小心靠近，披蓋慕楠卿一層薄紗肩背。
“謝謝。讓你見笑了。”怪不好意思，明明是姐姐，還要未來弟媳照顧。
迎著春分的晚風，童予棠笑得甜靚：“不會！惡—人—都—該—死—”
“嗬嗬！終於知道，我弟為啥愛你愛得深入骨髓。”慕楠卿背靠圍欄，雙肘支撐身體重量。
她好奇地問：“為什麼？”
慕楠卿想了想，細數道：“不服輸？有柔勁兒？有韌勁兒？還有點兒可人？誇都誇不完...”
“姐姐說的這些...都不是，最原始的我。”
“嗯？怎麼我弟...”話音頓了，有人讓她不要發出聲音，照做便是。
童予棠麵朝月亮，緩了會兒，“以前的我，懦弱，膽小，怕事，遇事就憋著，任人蹂躪還不敢說一個不字...”
“與慕南知在一起，是我這一輩子最最最...最大膽的開始。”
慕楠卿邊走邊歎：“好羨慕你們啊！遇見一人，守一輩子。”
慕南知從背後環抱童予棠，瘦而不柴的身子，被整個裹在風衣的庇護下。
茉莉花香與木頭香質纏繞在一塊兒，風吹，不散。
不意外。
慕楠卿沒走，靜靜停留入口，美好的畫麵總是令人春心蕩漾。
可她的幸福歸宿，何時出現呢？
老天爺，你不公平。
止住淚水，抬眸望了一眼無垠天空，苦笑搖頭，淡然離去，留他二人獨處。
耳垂那兒莫名有股熱氣，撓人心癢。
“慕南知。”童予棠輕喚一聲。
“嗯。”他輕回。
“癢...”小臉爆紅。
“哪兒癢？”
“你有...是不是？別逼我...罵你。”她差點開口髒。
慕南知揉著她軟軟頭發，指腹拂過發絲，視線定格梨渦。
淺唇半潤，味似糖果，不及她甜。
“慕南知，不問問我，送你什麼生日禮物嗎？”
“不用問。我知道，你有。”
童予棠摟住慕南知肩頸，附在他耳畔，低聲道：“跟我來。”
他被拉著跑，跑過幾條街。
是一間中式婚紗館。
“童小姐，這邊請。”導購小姐指引他們走向內堂，“二位請自便，有事隨時叫我。”
慕南知環顧一圈，除了一塊試衣簾，看不見什麼驚喜。
“別眨眼。”童予棠提醒道。
輕拽白簾，緩緩掀開，一對秀禾，躍入心房。
“慕先生，鳳冠你備，霞帔我織，你何時娶我？”
“......”他怔住了。
“嗯...看來有人說話不算數。”
慕南知還沒回過神，童予棠作勢要拉上簾子，不嫁他為妻。
雙手被他緊緊握住，從他眼眸中，隻能看見她的身影。
她語氣好柔：“2013年3月20日，我說，我想要一個冰淇淋蛋糕。”
“那天很晚，你跑了好遠，找了好久。不顧自己的委屈，為我完成生日願望。”
“你說，你希望在3月21日收到一份充滿心意的禮物。”
“那晚，你靠在我肩上，睡著了。”
“我問你喜歡什麼禮物？你說...要我披上鳳冠霞帔...嫁給你。”
“你知道我的回答嗎？”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分得清夢與現實。他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