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總電話。”童予棠聽著手機響了會兒,珊珊接通。
韓沐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隔著屏幕都能聞見一股濃烈的酒味。
他磕磕巴巴地問:“童予棠!你...什麼時候...回來...工作?”
“韓總。我向Ethel請假三個月,您不是準了嗎?”他醉醺醺的,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清。
手機揚聲器換了一陣男聲,“您好,請問您是韓先生的朋友嗎?這裏是Moon酒吧,您能接他回去嗎?”
“Moon。噢好好!您看著他,我一會兒就到,麻煩您辛苦了。”童予棠掛了電話,路過慕南知的房門,叩響兩聲,沒人應答。
算了,時間不等人,大不了回來再告訴他。
童予棠直線跑出學生公寓,慕南知站在一旁石徑小路,恰好撞見她冒失離開的背影,擔心她出事,沒猶豫地追了出去。
(Moon酒吧)
童予棠跌撞撲向桌台,韓沐風睡得正香,壓根沒察覺她的動靜。
“謝謝您。錢我付了。人我帶走了。謝謝。”她推了推韓沐風,一點沒反應。
好不容易將他扶出Moon,剛跨出門檻,差點被他摔死在路上。
童予棠賭氣鬆手,任由他靠在玻璃門窗,僵持了會兒,費勁摟住他腰背,走得亂七八糟,照這樣走下去,走到天亮都回不去家。
“韓總。您家在哪兒?我沒去過,我不認識。”他被丟在雙人椅,像個小孩蜷成一團。
這身高,這椅長,可委屈他了。
他似乎聽見了,慢吞吞地說:“我家,我家在,在——天上,對,在天上。”
“好吧!你家在天上。那今晚,你隻能將就著在人間過一夜咯。”童予棠掏出手機預定酒店。
萬幸,七經街這片區域還有一間空房,再遠一些,她也無能為力。
童予棠把韓沐風丟在床上,揉了揉肩膀,抱怨道:“韓總,您真重,怪不得那麼能打。”
“你在幹什麼?”她手捂雙眼,急轉過身。
韓沐風居然在脫衣服,而且...
雖然韓沐風有八塊腹肌,但童予棠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眼睛占了便宜就算了,其他真的沒必要發生。
她拔腿就要跑,誰知被韓沐風半路殺出,抵靠白牆,動彈不得。
好你個韓沐風,扮豬吃虎,這不是站得挺穩,擺明了故意刁難她。
“韓總。您清醒了?”她招手直問。
韓沐風笑得邪性,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裝的。我沒醉。”
“你!過分!讓開,我要走。”童予棠雙手握拳擋在胸口,根本不敢伸手推他。
他神經病,簡直有病,哪兒有強迫別人摸自己腹肌的男人?
“韓總。別逼我對您動粗。”趁他不注意,悄悄脫去高跟鞋。
韓沐風偏要惹她,逗她好玩,消遣消遣也無妨。
童予棠認真地問:“韓總,這是您追人的方式嗎?你和林軼,有什麼區別?”
他良心發現收了手,擰上幾顆襯衫紐扣,神情淡淡,坐在沙發。
“最近過得開心嗎?”他問。
童予棠穿回高跟鞋,沒太走心地說:“不是開心,是輕鬆。”
“您呢?有沒有尋找屬於你的真愛?”這一句問得有些走心。
韓沐風低眉看了會兒手指,搖了搖頭,沒說話,看起來很沒精神。
她沒再問,手握門把,回眸道:“好好休息一晚,祝你好夢。”
“可不可以?留下陪我。我保證,不為難你。”睡個好覺的滋味許久未有,他需要人陪,他需要童予棠的陪伴。
明知她會拒絕,為什麼還要鼓起勇氣問一個確定的答案?
房間空蕩蕩,心情低落到極點。
“幫我叫個女人。”他自暴自棄的態度真得可笑。
慕南知眉目愁然,等了她很久。
說實話,慕南知相信韓沐風為人,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林軼般無恥。
韓沐風妹妹經曆過這種事,他一定不會像畜生一樣做出豬狗不如的蠢事。
所以他沒進去,他在跟自己打賭,賭要不要與韓沐風友好相處。
“慕南知。定位這麼準嗎?”挺意外的,童予棠沒想過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