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封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像是在猶豫,我也有些忐忑,不知楚封要如何應對眼前的難題。
王異還在繼續遊說他,“你要好好想想,隻要你願意與我合作,將來你可就是開國的大功臣,我們不僅用得著你跟仙師大人的關係,更是需要你領兵作戰的能力,到時候我會封你做大將軍,讓你統領千軍萬馬,坐享幾輩子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還可以恢複你的真實姓名,堂堂正正地為你父親報仇雪恨。如若不然,以皇帝那種趕盡殺絕的性格,隻要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即使仙師大人本領通天,隻怕也是保不住你的。”
我擦,難道我堂堂一個護國仙師,就真的那麼沒有分量嗎!我忍不住腹誹道。
看著楚封糾結的表情,王異以一種勝券在握的篤定語氣笑道:“兩者相較,該何去何從,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不必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複。”楚封很幹脆地站起來說。
正想起身走開的王異聽到這話,帶著勝利的表情重新坐了回去,卻看到楚封忽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沒錯,雖然楚封陪我逛街時沒有穿盔甲,但他是隨身帶著配劍的,王異或許是想顯示自己的誠意,或許就是對局麵太自信了以至於根本沒想起這一出來,居然連他的配劍都沒有收走。
王異的反應也算是夠敏捷的了,上身猛地往後一翻,就連人帶椅子把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盡管如此,他的胸前仍是被楚封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王異忍痛驚叫了一聲“救命”,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跑,並且還荒不擇路地在門檻上絆了一跤。
正是這及時的一跤反過來救了他的命,令楚封本來可以砍掉他腦袋的一劍砍在了門框上,隻削掉了他的發髻。披頭散發的王異大聲喊著“殺人啦!”,在楚封把卡住的劍拔出來之前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門。
這一連串的動作說來話長,但其實從楚封拔劍到王異出逃一共也才不過十來秒,聽到了王異呼救的王家仆傭們這才紛紛跑過來護主,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的我也終於回過神來,穿過牆壁追出門去。
一出牆我就看到地上已經死著一個仆從打扮的人,而一個王家的保鏢揮舞著船槳狠狠地拍向楚封,楚封避開了這虎虎生風的一擊,猛然欺身上前,一劍就刺穿了保鏢的胸口。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垂死的保鏢死死地抓住了劍身,楚封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不管不顧地將劍拔了出來,然後踢開屍體繼續向著王異追去。
所以說,沒事兒千萬不要裝B,裝B不僅容易招雷劈,而且有的時候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的。就比如王異,想要單獨偷偷會見楚封,選什麼地方不好,偏偏要故作風雅,選在這麼一個彈丸大的湖心小島上,以顯示自己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結果現在想跑都沒地方跑了。
在這個一眼看得到頭的小島上繞了一個圈後,無路可逃的王異不得不又從後門鑽進了閣樓,並且招呼同時跑進去的王貴,栓死了閣樓的前後兩道門,剩下兩個反應慢的仆人被他們關在了門外,急得鬼哭狼嚎地拍門,他們也不管了。
想來王異是真沒想過要楚封的命,不然也不會隻帶這麼兩三個保鏢和幾個戰鬥力隻有五的仆人在身邊,這會兒他恐怕已經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他向來都是一副老成持重,仿佛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篤定模樣,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楚封居然會不按他的規矩來,驟起發難想要他的命。
果然是很傻很天真,圖樣圖森破——雖然我一開始也根本沒想過楚封會突然這樣做。
其實關門這種事一點意義都沒有,要知道這座精致的閣樓在建造的時候可完全沒有考慮過防禦力的問題,牆壁都是木板的,窗戶也是鏤空雕花的,上麵糊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能防得住楚封才怪。
我眼見他殺了那兩個情急拚命的仆人,對著木門一腳下去,就讓門栓和門分了家。
王異驚叫了一聲:“快攔住他,誰能殺了他重重有賞!”
剛才逃得比風還快的王貴,這時候也隻能被逼著舉起了一隻凳子,戰戰兢兢地擋在了王異身前。
王貴毫無章法地揮舞著那張凳子,驚慌地試圖阻止楚封的靠近,一招一式都頗得王八拳的精髓,那氣場簡直就像是一隻在狼王麵前咆哮的哈巴狗。
而在閣樓二樓的走廊上,一個王家的保鏢正舉起了弓弩,瞄準了纏鬥的楚封和王貴兩個。
我急了,趕緊飄到那個保鏢身後,現出身形來奮力往前一撞,便將那個猝不及防的保鏢從二樓欄杆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