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杜如鬆喘口氣,又一輪弩箭齊射朝著杜如鬆招呼過來。
杜如鬆隻好抱著嚇得嚎啕大哭的蠢小孩躲在八仙桌後麵一動不敢動。這時巡邏兵已經從兩翼包抄過來,其中衝在杜如鬆正麵的三個披甲士兵也不廢話,抽出製式軍刀兜頭朝杜如鬆腦袋劈下。
杜如鬆隻好被動的應戰,一隻胳膊夾著蠢小孩的腰,另一隻手拎起板凳架住劈來的刀鋒,隨後身體前傾用力一頂,將三個士兵逼得向後連退了數步。
這時身後的幾個士兵又架起手弩,也不顧及無辜的男孩的死活,朝著杜如鬆背心抬手就射,杜如鬆曾經也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對手弩的激發的聲音很敏感。
聽身後懸刀撥動的聲,就知道有人企圖用手弩偷襲,杜如鬆立馬向左翻滾避開弩箭,借勢把蠢小孩扔到了安全的角落。
杜如鬆雖身手矯健,反應很快,但畢竟是人,抱著小孩使得杜如鬆翻滾的動作慢了半拍,就這一瞬間的遲緩,一枚弩箭牢牢的釘在了杜如鬆的左肩。
杜如鬆強忍著撕裂般的疼痛,撞開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隨後用大氅捂著受傷的肩頭,隱入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巡邏兵的小頭頭氣的直跺腳,罵道:“你們TMD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讓一個赤手空拳的小毛賊跑了,這可是一百貫錢啊,別TM愣著了趕緊追啊,這要是讓別人搶去了頭功,我TM要你們好看。”
幾個巡邏兵不敢反駁,隻好回道:“是!”隨後不顧被打的稀裏嘩啦,杯盤狼藉的酒樓和店掌櫃的悲慘的哀嚎,衝下樓梯去追杜如鬆了,就這從樓梯下樓的片刻功夫,杜如鬆早就消失在人群中失去了蹤跡。
誰也沒發現,二樓一個角落裏一雙美眸靜靜的在一旁把酒樓上發生的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
杜如鬆躲進一個僻靜的巷子,肩頭上的疼痛讓他幾乎暈厥,畢竟杜如鬆雖然是硬漢,但也是個人。是人就會疼,而且將近一尺的箭杆穿透肩頭釘在肉裏什麼感覺,別聽哪些武俠小說瞎說,人中了十幾箭,還能若無其事的戰鬥純粹胡說八道,疼痛的感覺,加上不住的流血,很快就能讓一個人喪失行動能力,更別說打仗了。
此刻還好沒人追來,給了杜如鬆難得的喘息時間,弩箭釘在肩頭,自己想拔出來根本不可能,因為這種特製的弩箭箭頭四個邊有幾排鋸齒狀的小倒鉤,射進去容易,想拔出來硬拔隻會帶出一大片血肉,讓傷口擴大數倍,更難愈合,傷口麵積大,感染風險就高。很多戰場上的士兵並不是死於刀傷,箭傷,而是死於後期的細菌感染,隻有讓醫生用小刀,把周圍的肌肉一點點剝開,讓箭頭的倒刺跟肌肉分離才能慢慢的取出箭頭!再敷上療傷藥,止血藥,再用紗布仔細包紮才算完活!可惜現在哪有這條件。
杜如鬆當然知道這道理,不能硬拔,隻好用能動的右手忍著疼掰斷箭杆。從衣服上撕下一條棉布,把受傷的地方緊緊紮住,止血。
杜如鬆靠著牆,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