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別一個人在那說話了啊,快睡覺,想說明天白天再說。”
唐婧將手表舉起放在唇邊,正準備念開啟口令的時候,猛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這麼一句話,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她之前嘀咕了那麼一句。
要是直接念口令,空間盒子再來一個‘密碼正確’,估計不用等明天,今晚她就會被當成迷信給破除掉。
“好的阿媽,你先睡。”後怕中的唐婧顫著聲音回了一句。
就著鎢絲燈泡昏暗的燈光,唐婧發現這房間和另一個房間的隔牆是用木頭板子做的。
難怪隔音效果這麼差,這邊小聲的說句話,那邊就能聽到聲音。
但奇怪的是,唐婧這話說完後,那邊卻沒有任何回應,哪怕一個‘嗯’字都沒有。
就在唐婧懷疑是不是自己聲音太小,對方沒聽清楚的時候。
江暮雲沉悶中還帶著些哽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口袋裏那封信,我給你放枕頭底下了,以後你做事多想想家人,千萬別再有那種念頭了。”
信?
唐婧怔了怔,她哪有什麼信啊?
對了,那封遺書!
所以她剛剛沒看錯,唐爺爺祖孫三人眼睛確實是紅的。
還有唐奶奶婆媳倆會那樣說,都是因為看到了這封遺書吧?
唐婧拿開枕頭,從一堆東西中拿起那封遺書,取出裏麵的信紙看了起來。
看完後,唐婧心中鬱悶的感覺更加嚴重。
小姑娘可能表達能力不是很好,也可能她寫這封信的時候心情煩亂。
信的內容有些顛三倒四的,錯別字也比較多。
但好歹將她輕生的原因說了個清楚。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同樣叫唐婧的小姑娘今年二十歲。
兩年前和齊家的齊修平訂了婚,請了媒人交換了訂婚禮辦了酒席那種。
小姑娘本來對齊修平是沒什麼感覺的,但兩人成了未婚夫妻後,對於未來會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難免就多了些關注。
可齊修平是軍人,平時都在部隊,小姑娘便隻能從旁人嘴裏聽到這個人。
既是同一個村子的,齊修平又是軍人,小姑娘聽到的,自然都是大家對他的誇獎。
漸漸的,小姑娘靠著自己的腦補,給未婚夫塑造了一個強大可靠覺悟高,有事業有責任心長得還不錯的形象,並且深深愛上了他。
就在她羞怯而又滿含期待地等著心上人來娶自己回家時,卻等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齊修平要和她退婚!
齊修平說小姑娘嬌氣懶惰四體不勤,就連學曆都配上不上他。
看到這裏時,唐婧都氣笑了,一個高中生一個初中生,這算什麼配不上?
而且小姑娘沒上高中,不是因為成績不好。
是因為縣裏的高中老師,經常被某些人當成臭老九抓起來批鬥。
那些老師心灰意冷下離開了熱愛的工作崗位,學校關停,才導致小姑娘無學可上。
小姑娘老實本分不懂得套路,被那個狗男人那樣貶低之後羞愧難當心生絕望。
但其實她短暫地接觸了齊修平幾次後,就對他產生了失望的感覺。
小姑娘在絕筆信上寫到,本來就算退婚,她也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