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相信榮國公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謀害朕。”卓離回應。
“皇上英明!”柳承誌剛給他磕個頭,卻聽對方話鋒一轉。
“但,8年前,林城旱災,你貪墨賑災款,殺害忠良,該當何罪!”卓離目色陰冷地盯著他。
柳承誌一個激靈,不明白塵封多年的過往,怎會在今日被重新揭開。
此時的邵煊終於從鳳思伶會武的驚訝中緩過神來,他讓李剛把重要證人帶了上來。
原來早在他看過鳳思伶的卷宗後,便暗中派人去林城調查,在他心中鳳伯父一直都是為民謀福祉的好官。他不相信他會染上賭博的惡習。
果然,在調查後邵煊便發現不對,林城旱災時,柳承誌被先皇奉命賑災大臣來到林城,而林城知縣鳳濤負責清點賑災物資和賑災款。
在鳳濤發現賬目不對,跟柳承誌彙報時,柳承誌卻給他一箱銀子,想拉他下水,豈料鳳濤拒絕,當天晚上便寫了加急文書,想將鳳濤貪墨之事,稟告給先皇。誰知他的師爺並未將文書寄出,而是轉頭給了柳承誌。
後來鳳濤被殺,師爺成了知縣。
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鳳思伶的一雙美目都變得通紅,一直以來她找尋的範圍都在賭場那幫人,沒想到父親是被身邊人出賣。
直到上次在花滿樓見到柳承誌,看到他手臂上的橢圓形紅色印跡,她才恍然大悟,這些年她都找錯了人。
那時她被母親塞進衣櫃,母親看到黑衣人殺了父親,便上前拚命,撕開了對方衣袖的一角,那個紅色印跡,始終刻在她腦子裏。
鳳思伶之所以沒有立即手刃柳承誌,正是想查出所有真相,更不想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邵煊將師爺帶到皇上麵前,師爺手上還保留了鳳濤當初親筆寫的文書。
人證物證俱在,柳承誌無法否認,麵如死灰。
邵煊將柳承誌和師爺押入大理寺監牢,卓離說按照大朝國律法嚴格執行,並將其罪狀公之於眾,且恢複鳳濤名譽。
兩人配合默契,鳳思伶看到柳承誌被押走,壓在心中的大石終是被邵煊搬開。
“伶伶。”他溫聲輕喚。
鳳思伶扭頭看他,白皙的臉頰掛著幾顆珍珠。
邵煊一怔,下一刻,她撲進他的懷裏,寬闊的胸膛溫暖而有力量,“謝謝你。煊哥哥!”
這聲煊哥哥是邵煊期盼已久的,整顆心瞬間被填滿。
邵煊雙手抱住她,柔聲說:“抱歉。一直沒告訴你,是擔心調查沒有結果。今日總算能還伯父清白。”
離開懷抱,鳳思伶抬首看他,他向自己走了99步,最後一步她來走。
“煊哥哥,有件事我想向你坦白,若是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我,我想以後的日子,我們可以一起走。”不等對方回答,鳳思伶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是滅生門的暗衛。”
邵煊大驚,側頭看卓離,卓離本在兩人上演終成眷屬的戲碼,被突然掃過來的眼神驚了下,而後說:“朕也是在登基以後才知道她的身份。”
“爹娘出事後,我逃出家門就被人販子賣給一家青樓,正好遇到滅生門門主執行任務。他見我可憐,便收留了我。所以我並非在戲班呆了8年。我授命於天子,沾過人血。我已經不是當初單純的小丫頭,這樣的我,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