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和冷靜的關楚楚對比起來,一個是會激發男人保護欲的女人,一個儼然得理不饒人的糟糕女人。
過去那段屈辱的日子裏,關楚楚在外麵偶遇許如煙的次數也不算少。
似乎每次都這樣,關楚楚明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許如煙就一副被欺負的樣子,眼淚收放自如。
每當許如煙展現出最惹人憐愛的表情時,周淵就會適時出現。
這一次,周淵會來嗎?關楚楚下意識冒出這樣的想法。
下一秒,一個背影猶如一堵高大的牆,擋在她和許如煙之間。
是林舸。
林舸直接掛斷周淵的電話,麵對許如煙,語氣冷淡地說:“這位小姐,給你個建議,你說話其實不用拐彎抹角,說得直接一點,就不會有那一股子小家子氣。另外,我很奇怪,你的幸福生活,為什麼要寄托在別人身上,而且寄托的對象還是女人。既然真心相愛,你要找的應該也是深愛你的那個男人,而不是來這裏找茬。另外,認識醫院的院長就能對病人為所欲為?就能掌控病患的思維?倘若是這樣,這位院長應該去申請諾貝爾獎,名利雙收,何必跟著你一起搞陰謀論,格局是不是太小了?”
許如煙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因為林舸的不按套路出牌,整張臉都僵住了。
大概這是許如煙人生中,第一次技能失效,她定定地盯著林舸,嘴巴一張一合,最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舸說完之後就沒再給許如煙一個多餘的眼神,他轉而看向關楚楚,眼神裏的冷漠在對上關楚楚的那一刻消失殆盡,語氣溫和中透著一股無奈和憐惜地說:“楚楚,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關楚楚無奈地聳肩,她也是前幾天才意識到自己過去幾年跟中邪了一樣,變得沒了自我。
“以後不會啦。”
最終,關楚楚也沒能跟林舸好好敘舊,因為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的手機同時響了。
接完電話,關楚楚開自己的車走了,林舸則打車離開。
許如煙反應過來的時候,也隻有聞汽車尾氣的份兒。
半個小時後,關楚楚回到她的父母家。
她父母家是二十年代初,單位房改後的第一批商品房,隔音效果不算很好,關楚楚站在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準前婆婆非常不友好的聲音——
“你們好歹也是大學老師,卻連女兒都沒教育好。隻能同甘不能共苦,這就是你們關家的家教?”
關楚楚快速開門進來,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她的媽媽用眼神製止女兒,然後不卑不亢地跟周淵的母親高靜宜說:“我們或許沒把女兒教育成為你心目中合格的兒媳婦,但是,我們至少不會用最低的標準要求自己家孩子,用聖人的標準要求兒媳婦。”
高靜宜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惱羞成怒的她說出了更加過分的話,她說:“林月,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老爺子老糊塗,逼著周淵娶你女兒的時候,我可是親自上門勸說你女兒不要妄想山雞變鳳凰。可是你女兒不聽啊,你們夫妻倆也不勸啊,一家子都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