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與母後感情深厚,本想此生不再立後,但是,太後以及太後黨的老臣們步步緊逼,誓有不立新後就不停嘴的架勢。
父皇剛上位一年,雖有太師和太傅輔佐,奈何太後一派人數眾多,很多政事需要這些老臣匡扶。
父皇又不想讓太後如意,特意在中秋宴上,提出玩蒙眼抽簽的把戲,抽中紅簽就是皇後。
這個提議太突然,打的太後一黨來不及阻止。
後宮女子一同抽簽,原是玉妃抽中紅簽。
然而,她竟沒把簽子拿牢,甩了出去。
半根紅色簽子不偏不倚插在一位貴人的衣襟處,這位貴人就是當今皇後。
如同兒戲般的選後,必定遭到眾大臣反對。
十多個老臣連翻表述,父皇一怒之下當眾甩掉王冠,提出退位,讓大臣們再選個新帝,這才堵住悠悠眾口。
回憶的影像漸漸散去,寧禹閻徹底卸下溫文謙和,麵色盡顯陰沉。
勾唇邪魅的一笑:“既然父皇想搭台子看戲,兒子就推幾個戲子上去,讓他盡興。”
更深夜靜,此時的清夏院書房內,燈火通明。
白翊青還在不停的雕刻,屋裏就她一人,下人們已被她早早遣出去歇息。
她也不知為何非要熬夜,倆個便宜姐妹失落的眼神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躺著老半天怎麼也睡不著,幹脆不睡算了。
前世,她沒有姐妹,隻有一個調皮可愛的弟弟,末日降臨時,他才五歲。
末日,通訊和電都斷了,等她從學校跑回家時,弟弟躺在車後座,鄰居變異的喪屍正啃咬著他的屍體。
父母的屍體支離破碎的躺在車邊,他們一定是想開車去尋找她!
末日五年,她沒有一日不去痛恨自己。
為什麼不早點回家?竟膽小的躲在學校一周才敢跑出去。
如果她能早些回家,家人就不會死!
家人......
她竟還有資格白撿這麼多家人,白翊青自嘲的笑了笑。
長長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哀傷。
次日早飯過後,白婉芸姐妹倆又來了。
隻是,今天卻被碧荷攔下:“二小姐,五小姐,少爺天剛亮才睡,今日怕不便兩位小姐進屋。”
“怎那麼晚才睡?可是身子不舒服?”白婉芸擔憂的問。
“二小姐莫著急,少爺沒有哪裏不舒服。”碧荷遞上兩個紅色小荷包:“這是少爺囑咐奴婢交給兩位小姐的,少爺說,一人一個。”
白婉芸心裏已有猜測,急忙拿過荷包打開看。
通體金絲楠,小半個巴掌那麼大,兩條錦鯉彎著身子麵對麵,小嘴含住了同一顆珠子,尾巴向外勾起。
一朵小蓮花長在兩條錦鯉肚子間的空隙處,每一瓣花瓣刻製的惟妙惟肖。
陽光照在小蓮花上,周身像是圍著一圈光圈。
白婉芸眼裏充斥著淚花,問:“三弟他......是不是一夜都在做這個?”
“是的,二小姐。”碧荷又拿出一個藍色的荷包:“少爺昨兒聽聞老爺那條錦鯉讓親家老爺搶了去,有勞二小姐把此物交給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