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擔心李正浩每天會去雪鬆院。

那是瑞王的院子,進門前要通報門房侍衛,瑞王點頭他才能進。

再蠢的人也不會總去雪鬆院打攪瑞王。

李正浩笑著說:“那就先謝過賢弟了!”

“正浩兄大可不必如此多禮,往後我還得叫你一聲姐夫呢!”

白翊青咧著嘴,比剛才笑的更歡,儼然是一副滿懷期待成為親家的模樣。

李正浩心中疑慮大減,虛情假意的與白翊青扯話題,直到開課的敲竹筒聲傳來。

接下來幾日,太傅的學堂,學子們用心學習,異常和睦融洽。

大多人提心吊膽,深怕皇帝又突然跑來監察。

就連魯偉毅也隻投放幾個不善的眼神,沒再多說蠢話,像是在蓄力陰謀,也像是在等著看白翊青笑話。

李正浩借故幾次套近乎閑聊,白翊青也都耐心聆聽,偶爾扯幾句,不漏出一絲厭惡。

計劃沒成功前,她不能打草驚蛇。

她很樂意與他演‘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戲碼,就當鞏固演技,往後她要出演的戲隻會越來越多。

每次瞧見李正浩得意又自信的小眼神,她就莫名的興奮。

真想快點見到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熊樣兒!

此時的京都,一條重磅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至大街小巷。

京都最大的茶館,遠香閣,喝茶的荀貴們正對此事議論紛紛:

“六部尚書親自保媒的安泰世子出事了!你們可有聽說?”

“什麼事?”

“安泰世子與其表妹珠胎暗結,我聽說啊,安泰伯爵向白家提親前,倆人就已經無媒苟合數月。”

“我也聽說了!我家有個小廝與安泰府上一小廝相熟,聽說那女人肚子裏揣的是宰相命!”

“安泰伯爵不舍得打掉孫子,想著讓白家那位正妻趕緊進門,好盡快迎貴妾進門!”

“六部尚書為人清正廉明,不可能為這種不知廉恥的門戶保媒才是。”

“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六部尚書清正廉明?指不定收了安泰伯爵家不少好處!”

“簡直欺人太甚,諫官大人和六部尚書曾是多年同窗啊!怎麼連自己好友也坑!”

“就是,這也太不厚道了!”

“你們知道那女的哪裏算的命?準不準啊?我也想給我孫子算算去!”

“......”

此時六部尚書府,亂成了一團。

羅良才摔了滿屋的花瓶茶具,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難得保一次媒,竟保了個破玩意兒。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我,我以後怎麼麵對閱書老弟!怎麼麵對太傅!”羅良才抱著腦袋苦思。

羅夫人急忙安慰說:“老爺別太憂心,興許外麵傳言都是假的!見不得安泰伯爵好,又想挑撥你和白家的關係。”

“閉嘴!你還有臉說!若是李家的事是真的,你自己去和太傅負荊請罪去!”羅良才怒火中燒,指著妻子怒吼:

“當初,你舌燦蓮花把李正浩說的千好萬好,我才保的媒!我,我,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