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隨緣隨了安泰伯爵家這門狗親事。

白閱書越想越氣,低聲咒罵:“讓我女兒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睡安穩覺!”

當天晚上,白閱書通宵達旦寫下幾十張告狀折子,等著皇上避暑回來再送上去。

折子裏不僅有李家的醃臢事,也有太後餘黨的醃臢事。

不管大事小事,全寫在折子上。

大部分治不了大罪,能讓他們罰點銀子,子女丟個麵子,白閱書覺得告狀值得。

晌午過後。

白翊青被太陽曬的全身火辣辣,根本沒法再睡,吃些東西,換身幹淨的衣服迅速離開,前往的方向並不是京都。

李文石此時正帶著幾十個官兵,滿大街查詢散播謠言源頭。

這怎麼查?

有的人隻是路過某個地方,正巧有人在議論聽了一耳朵,然後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出去。

源頭根本無從查起。

李文石計劃先查幾天,而後抓幾個替死鬼自認造謠。

帶隊查找半日,妻子派人送來口信:太後已知曉真相。

李文石頓時坐立不安,心道必須盡快去處理曲瑤,假手於人又擔心處理不幹淨出岔子。

但是,他現在根本走不開!

刑部尚書杜立突然發布立案調查令。

內城防禦使杜明亮,帶著兩百個官兵協助他調查此事。

杜明亮是杜立的兒子,又是白家的大女婿,於情於理,李文石都不好拒絕他的跟隨。

隻好硬著頭皮一起奔波在大街小巷。

夜深以後,杜明亮依舊不知疲憊的東奔西跑,李文石想休息的話卡在喉嚨裏怎麼都沒臉說出口。

大半夜,杜明亮幹脆拉著他去衙門睡覺,

“伯爵,今天咱們就將就將就,打個地鋪!省的你大老遠回伯爵府!”

杜明亮扛著兩塊大門板,臉不紅氣不喘,往地上一丟。

‘啪嗒!’木板拍在石地板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極為突兀。

李文石驚了一跳,疲憊感瞬間少一半,懵然的看著他。

杜明亮的上衣已經脫掉,隻剩一條單薄的褲子,鬆垮的掛在腰上。

熊腰虎背,手臂比女子的大腿還粗,全身布滿塊狀的鼓包肌肉,身高比同為武將出身的李文石還高出大半個頭。

李文石立刻歇了半夜逃出去的念頭,他不敢小瞧才二十二歲的杜明亮。

城內防禦使這個位置,可不是因為他爹是杜立而得來。

杜明亮十六歲就中了武狀元,自請去東北山區打山匪,四年立下了無數戰功,替皇帝收複了數萬匪類入軍中,為國效力。

東北的匪類一見到杜明亮,要麼直接器械跪地投降,要麼拔腿就跑,沒人敢正麵硬剛。

四年連升四級,朝中前所未有,待他凱旋回京後已是正五品都尉。

長期和山匪交涉野慣了,性子糙,耿直嗓門大。

也不懂虛與委蛇和人情世故,在守衛軍中任職不過半年,氣病了好幾個上級。

皇帝無奈,隻好給他城內防禦使的司職,上級是他親爹,總能降得住他。

某天上朝時,皇帝詢問朝臣家中有沒有適齡的姑娘,他要親自給杜明亮說媒,朝臣聽後各個縮著腦袋沒一人應聲。

杜明亮五官雖英俊,奈何身體太強壯,脾性又差,京都的姑娘們連看他一眼都害怕。

就怕嫁給他會被打死,或者......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