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飲茶時朝白閱書使了個眼色。
白閱書意會,“藏鐵之事可不是小事,且不能靠猜測而放過嫌疑者,清者自清,左相莫為康王焦急。”
其他派係的朝臣立刻了然,左相是康王的人。
很快就有不少朝臣開口附和白閱書的話:“左相大人過於焦急!還未查明真相,不可貿然洗脫康王嫌疑!”
這話再次赤果果的提醒眾人,左相是康王的人。
左相心中微微一愕,他知道一旦開口,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立場,但沒想到,其他派係如此急不可耐要皇帝疑心他。
他本不想今日開口康王之事,奈何季家天天派人上門請他。
若再隱而不發,恐要得罪康王一派。
當官多年,梁宏業很快就擺好心態,謀出一計。
他看向皇帝,麵不改色的讚同:“幾位大人說的極是,老臣並不著急康王能否洗脫罪名,就如白大人所說,清者自清,皇上,臣有一疑惑,不知可否當講。”
皇帝應允道:“講!”
“皇上,假設太後與康王手中都沒有精鐵,那些箱子必定是另一撥人所為,造事者又會是誰?為何這般做?
老臣左思右想,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白閱書接話道:“左相的意思,此事還有別的王爺參與其中?”
此話一出,朝臣們開始慷慨激昂議論紛紛。
有反駁左相,也有讚同左相猜測,也有飲茶保持靜默。
皇帝靜靜聽著,默默觀察著,心道,這下子戲台才真正熱鬧。
承王造反進攻澤海,沒人擔憂大皇子的安危,個個隻想著為自己支持的儲君開脫,真該死啊!
此時,內官來傳話,幾位王爺已下學,在殿外等著覲見。
皇帝大手一揮:“請他們進來!”
瑞王在封地迎戰,康王被禁足,十王爺才三歲。
以當今皇後的兒子安王寧禹祥為首,身後跟著樂王寧禹海,軒王寧禹軒,先後跨進議事堂。
三位王爺齊聲躬身道:“父皇!”
皇帝望著眼前三個玉樹臨風,性格迥異的三個兒子,心中感歎,若他的小五還活著,如今也有十七歲,能幫自己分憂解難了。
想起產褥血崩的妻子和憋死在腹中的兒子,皇帝垂下眼簾,隱藏眸中的怒火。
他們的死,一定與眼前某個兒子的生母有關!
每每想起此事,皇帝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阻止不了那些女人進府,也恨自己心軟,竟顧念女子在後宅不易,給她們留種防老。
皇帝很快整理好思緒,問道:“承王叛變,你們三人可有什麼想法?”
“父皇!兒臣請父皇應允兒臣前往澤海,助皇兄一臂之力!”
寧禹軒今年十七歲,自小喜愛騎馬練武,身材孔武有力,比十九歲的安王寧禹祥還要高出半個頭。
生母溫貴妃是瑞王的養母,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提出這般要求,無可厚非。
“你皇兄特意囑咐朕不可同意你任何提議。”
寧禹軒撇著嘴,毫不避諱的說道:“皇兄這是怕兒臣搶他的功勞!”
皇帝忍俊不禁,笑道:“沒錯,你皇兄就是這個意思,他請你乖乖在書院念書,若敢偷偷跑去封地,讓朕把你送出國和親,或是直接把你送上山剃度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