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撕心裂肺的哭求聲,讓他突然明白到,太傅打的是兒子,實則罰的是兒媳婦。
隻有狠狠責罰,嶽母這些年欺瞞之事,從今往後才能徹底過去。
祠堂外站的都是幾位主子身邊最忠誠的仆人,聽著祠堂內的哭喊聲,各個都紅了眼。
曾氏身邊的兩位媽媽已經猜到緣由,雖然心疼主子要受罪,但也狠狠鬆了口氣,她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鬆懈過緊繃的心。
祠堂棍棒敲擊聲持續了許久。
父母之過,兒女也要受罰。
白婉純帶頭,抬手請罰。
曾氏哭的聲嘶力竭,沙啞的哀求:“公爹,先打我,先打我!”
白逸沒有理會她,對著白婉純的雙手落下棒子。
三天後白翊雲要科舉,白逸沒有打他的手,而是和白閱書那般,敲在了他的後背。
白逸含淚問:“翊雲,你是白家的長孫,你可知你自己背負的是什麼?”
“孫兒知!”
“今日,你要比你的姐姐和妹妹們多承受幾棍,可知為何?”
“祖父希望孫兒能謹記今日,謹記父親之過,謹記母親之過!祖父放心,孫兒此生絕不納妾,絕不因女子可憐而心軟!絕不讓將來的妻子心寒!”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白閱書疼的全身無力靠在曾氏懷裏,對兒子翻了個大白眼。
臭小子!我不心軟能有你嗎!
白逸打完白翊雲,朝曾氏望去,“輪到你了。”
曾氏猛的推開丈夫,迫不及待的擼起袖子,抬起手,“請公爹責罰!”她看都不看一眼被推倒喊疼的白閱書。
這一幕,讓眾人又傷心又好笑。
白逸在曾氏兩隻手上分別打了五棍。
打完後,白逸把棍子放回到供桌上,轉身看向堂內的子孫,厲聲叮囑:“此事已過,不可再心生怨怪!人心肉長,都會犯錯,知錯就要去改!
青兒為我們辛苦拚命,該輪到我們護著她了!”
“是!”
一家人一起受罰,這件事沒有讓他們分崩離析,而是比過往更加團結一致。
他們彼此是彼此愛戴的人,他們也是彼此要守護的人。
如今還有一件事需要他們共同努力。
護住白翊青,讓她做最輕鬆最受人敬仰的皇後。
翌日,白翊青悠悠轉醒,看見床邊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小正太,雙手架著腦袋,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她看。
白翊青扶著昏沉的額頭坐起身,一臉懵的看了看小正太,又觀察房間,這是原身在王府的睡房。
“小誌?你怎麼在這兒?”
白翊誌輕哼嘟囔道:“昨天,祖父他們忘了把我帶回家了。”
“......”白翊青覺得腦袋更糊了,怔怔的和白翊誌對視,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