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住在瑞王府越久,外界傳她和寧禹閻斷袖傳的越神忽。

但是,一直沒人找到他們斷袖的實質性證據。

時間久了,越來越多的朝臣認定他們是在使計,二人根本沒有斷袖。

眾說紛紜,各種猜測,真真假假,讓人越發看不透這出戲。

白翊青第一天回書院就鬧出大戲,書院學子們一見到她來學堂,就自覺地閉上嘴,深怕自己閑聊說錯一個字,被她抓住整治。

白翊青看出這些人的心思,覺得好笑,她悄聲問坐在身旁的白翊雲:“我看上去很無聊很閑?喜歡多管閑事?”

白翊雲麵色嚴肅,搖搖頭說:“不,三哥看上去很壞很奸詐,喜歡捉弄人。”

“......”白翊青翻了個白眼,她捏著白翊雲白嫩的臉頰肉輕扯,“破弟弟一點也不可愛,疑?這皮膚和我一樣滑嫩呢。”

白翊青捏完臉,攤開手掌摸揉著白翊雲的臉。

白翊雲臉頰和耳朵染上紅暈,太突然太親密,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坐在前頭的季樂賢朝後看了眼,冷哼一聲:“斷袖就算了,連自己弟弟也不放過,連摸帶揉,禽獸。”

白翊青這才意識到,在古代姐弟不能這麼親近,兄弟也不能。

注意到白翊雲羞紅臉局促不安的看著她,白翊青訕訕的放開手,尷尬的笑了笑。

轉念一想,這又不犯法,他們是親姐弟,摸個臉怎麼了?

親個臉都不犯法!

想歸想,白翊青可不敢親白翊雲的臉,以後白翊雲會被同僚取笑。

最重要的是,寧禹閻會喝醋喝死。

想親弟弟,回家親另一個粘人精去。

季樂賢的話沒有引來別人附和,但是引來幾聲嗤笑聲。

白翊雲氣悶,打算出聲反駁,被白翊青抬手製止。

壞人她做就行。

“季樂賢,你家沒兵權,人脈你暫時也用不到,你繼承世子之位後就能安度晚年,真讓人羨慕。”

白翊青的話裏包含了很多意思。

季家已沒權,季樂賢現在的身份也沒人可用,後麵的話,擺明了說他到老都不能中舉襲爵。

紮心紮肺,氣的季樂賢拍案而起,怒罵白翊青:“全是你害的!”

“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白翊青攤開手,無辜的聳聳肩。

季樂賢沒有注意白翊青說話的聲音很輕,指著白翊青怒吼:“你就是個混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白家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

“我竟不知季家孫子對白家有那麼深的了解,真是......見解不凡呐。”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每個月大朝會的次日,皇帝會派一位朝中重臣來皇家書院授課,講解大朝會上朝臣啟奏的大事。

今天好巧不巧,輪到太傅。

學子們齊齊起身,恭敬的施禮:“太傅,安好!”

“嗯,都坐下吧。”白逸摸著白胡子,笑的很慈祥,沒再理會季樂賢,在題詞板上寫下今天要講解的課題。

季樂賢臉頰發顫,行完禮雙腿發軟,踉蹌而坐。

白逸可不是隨便就能得罪的,他是皇帝的老師,皇帝最敬重的人。

過去,朝堂有許多太後的人,最喜歡和白家對著幹。

若是在朝堂上,為公事爭論氣到太傅,白家三兄弟頂多動動嘴。

若是下朝後,在殿外有人辱罵太傅,三兄弟會直接動手動腳,什麼‘氣度’‘教養’在他們看來通通都是屁。

三兄弟打人又從不把人打重傷,專挑幾個痛點,又打、又掐、又踹。

打架不算大事,況且三兄弟每次也會適當掛彩,每次頂多被皇帝罰俸祿,偶爾禁足幾天,嚴重的時候罰一年俸祿,一年白幹。

白家三兄弟壓根不在乎被罰錢,被罰錢後,他們就讓家丁準備鹽菜蘿卜盒飯到衙上,裝可憐。

皇帝十分縱容白家三兄弟,隻要他們臉上也有傷,就會從輕處理。

以至於,再沒人敢罵太傅,誰也不想天天鼻青臉腫的上朝上衙,白家人眼線又多,背地裏罵太傅都不太敢。

季樂賢越想越心慌,他想逃課。

白翊青伸長脖子對季樂賢的後背吹氣,聲音故意又輕又冷幽,還帶著一點顫音,鬼裏鬼氣的說:

“是不是~坐立不安,想~~想逃課~~~嘖~嘖嘖,太傅的課你都逃~~爵位也會~跟著逃跑~~的喲~”

“......”

季樂賢又怕又氣,腮幫子咬的緊緊的,他知道自己這次絕不能被白翊青牽著走,萬一惹惱太傅,不用等他中舉,世子之位怕也要落在旁人手裏。

季樂賢瞥了眼身旁認真聽課的堂弟,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太傅突然點名:“白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