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興驚覺自己失態,立馬換上笑臉:“本侯爺哪裏會不喜,你能回京是喜事啊,你們兄弟三人重聚朝堂百姓之福啊!大喜事!哈哈哈哈”

這時,白閱書和白閱新緩緩走來,兩人麵無笑意。

白閱新故作好奇的問:“侯爺可是遇見什麼事兒,高興成這樣?說來大家聽聽,一起高興高興?”

沒等溫世興回應,白閱新仰天感歎道:“唉,下官的侄子至今沒醒,我們兄弟三人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啊。”

“......”

溫世興迅速收起笑臉,臉色紅白黑變換著,如鯁在喉,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他最討厭和白家人說話,一家人說話都很不識趣,總感覺他們的話裏有陷阱,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周圍站著不少朝臣,靜靜的看著他。

他若不想落入白家陷阱,應該閉嘴不說話,但是,不安慰幾句會落人口舌,極有可能被人說成幸災樂禍,冷酷無情。

溫家不能正麵和白家鬧對立,否則,皇帝立刻就會懷疑溫家想扶持軒王。

“白少爺吉人天相,過些日子必定就能生龍活虎。”若細細聽,溫世興話音帶著些許抖動。

白閱書臉色沮喪,拱手道:“謝侯爺吉言。”

這時,內官走出殿外喊:“上朝!”

皇帝見到白家三兄弟又一次聚在一起,心情很是舒暢。

親口誇讚白老二和白老三為國為民做出的貢獻。

皇帝當即安排兩人的去處。

白閱新進翰林院,正三品,朝臣們心裏頭門清兒,他這是成了皇帝的大軍師。

白閱友擔任禮部右侍郎,正四品,命他與溫世興次子溫文黎一同監管和安置列國來祝壽的事宜。

溫世興次子溫文黎是禮部左侍郎。

上一任右侍郎是溫家的人,白翊青治水時亂攪和,詐出了右侍郎貪墨,皇帝把他砍了。

整個早朝,溫世興沒心情去聽任何事,不止他如此,他兩個在朝的兒子也有些精神恍惚。

溫家人極度討厭白閱友。

白閱友做事沒章法,他不顧及名聲,他也不在意皇帝罰他,就算降職也無所謂。

他遇事從不在意有沒有確鑿數據。

他與兩位兄長不同,白閱書和白閱新喜歡蟄伏取證,他更喜歡攪合魚塘,用詐術。

白閱友總會出其不意的東一棒西一棍。

每次和他說話,必須小心謹慎,讓人分不清他是不是亂說一通,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詐出秘密。

十幾年前,他在京時,就喜歡沒由來的亂說一通,好多次被他歪打正著,破壞溫家很多布局。

這也是為何,當年溫家要冒險請殺手弄死白閱友。

溫世興擔心再讓他攪和下去,太後會完蛋,溫家也會被他詐出水麵。

當年許多朝臣被白閱友拉下馬,能活下來的大多都已告老還鄉,留下的幾個被他安排做承王的幕僚和自己的幕僚。

安排給承王的人,多年後又敗在白翊青計謀下。

溫世興現在又心慌又惱怒,和親公主的事被白翊青破壞,他還沒來得及重新布局。

現在,白家三兄弟聚首在一起,這絕不是好事!

若他知道白閱友在馬車上,一定會讓殺手先幹掉他!

白翊青受重傷現在已經不再是喜訊,而是成了最讓他後悔的事。

當初有多希望白翊青死,現在就有多希望白翊青生龍活虎。

侄子被迫害,白閱友一定已經在謀劃如何詐出幕後之人。

他得趁早做安排,想辦法弄死白閱友,或弄的他一蹶不振。

溫世興下朝後立刻找來親信,讓他去查白閱友的妻子,他聽說衛氏來自永陵侯衛家未五服的親戚,是個賤妾生的庶女。

衛氏比白閱友小了整十五歲,又是賤籍女子所生的女兒,他會娶這樣一個女人,顯然是因為他很喜歡。

要毀掉一個人,捏碎他的軟肋即可。

他剛做好安排,這件事很快就傳到寧禹閻的耳朵裏。

“去告知白家三爺,再派夜衛護在他妻兒左右。”

“是!”

夜衛退去後,寧禹閻回到白翊青的睡房,繼續喂她喝粥,“清兒,可想過何時康健?”

白翊青想了想問,“段家的壽宴,可要我去攪合?”

“我已經安排妥當,你若想去,隻要享受美食喝美酒就行。”

“既然王爺安排妥當,那我就不去了吧,過兩天,讓我爹找人去準備棺材送來王府,就說我快不行了早做安排,然後,再過幾天,我又行了,怎麼樣?”

“嗯,清兒覺得好玩就行。”寧禹閻溫柔的為她擦掉嘴角的粥。

“王爺。”

“嗯?”

“想不想知道我來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模樣?”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