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就別打了,回家來,我們重新來過!”邱文麗安慰道。

忽然,電話的那頭傳來父親黃延鋒的聲音:“我都和他說過了,動作不規範,隻會落得一身傷病,就是不聽勸,現在一出事,就隻會說放棄,一輩子都是這樣......”

和黃熙洋說著話的邱文麗連忙捂住電話,對著黃延鋒罵道:“孩子都這樣了,你就隻會說風涼話,就不會說句安慰的嗎?”

黃延鋒嘴上還是不饒人:“慈母多敗兒,他今天,就是你慣出來的。”

黃熙洋聽著父親的罵聲,心情愈發失落,朝著電話說了聲:“媽,我遲點再回家!”

“小洋,你說什麼?你......”邱文麗的話還沒說完,黃熙洋就把電話掛了。

他捂著膝蓋,艱難的站起身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帶上口罩帽子出門了。

在便利店買了很多酒之後,黃熙洋便直接來到東寧江大橋上,吹著涼涼的江風,一瓶又一瓶啤酒下肚,他的臉上有幾分醉意。

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黃熙洋倚坐在欄杆邊上,回憶起過去的日子。

這座大橋還沒通車時,便是他和好友劉俊經常在橋上碰頭,這裏算是他們之間的秘密基地了,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們經常一起打球,一起參加高中校隊,一起哭,一起笑。

可隨著黃熙洋的天賦顯露,職業青年隊開始向他拋出橄欖枝,在誘惑下,他放棄了省高中聯賽,那一年他所在的高中隊伍在聯賽中連輸五場,直接被淘汰,他和劉俊之間就有了隔閡。

最終他加入了職業青年隊,和隻是普通大學生的的劉俊漸行漸遠,甚至他還在一次喝醉之後,說出那句過分的話,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想到這裏,黃熙洋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中那個熟悉的號碼,無奈一笑,已經快七年了,對方的手機號碼應該早就換了吧。

也不知道是手滑,還是心存幻想,黃熙洋撥出了那手機號碼。

“鈴鈴鈴!”

“喂!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黃熙洋聽到這聲音,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沒有答話,看來劉俊也是將他手機號碼刪除了,所以才不知道打來的是誰。

“是誰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劉俊答道:“不知道,可能是打錯了吧!”

嘀!

通話被掛掉了,黃熙洋歎息一聲,他還是沒有勇氣和劉俊說一聲對不起。

他繼續喝著酒,漸漸的,身邊堆滿了酒瓶,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大橋上的車輛已經不多,黃熙洋就像是一個路邊醉漢一般,癱倒在地,用酒精麻醉著自己。

他看著天空,一顆流星劃過,似乎在昭示著他這顆籃球界新星的隕落。

“啊!”

黃熙洋忽然站起身,近乎嘶吼般喊出聲來,想將這些日子的鬱悶徹底抒發出來,可是嘶吼過後,膝蓋的疼痛依舊讓他難以站立,就算把所有鬱悶都喊出來了,那又怎麼樣?一切都不能重來了,他也不想再打籃球了。

“都是這可惡的籃球!”黃熙洋奮力將酒瓶一扔,酒瓶落在地上,頓時摔成粉碎,玻璃碎的一地都是。

“如果有機會讓我重來,我一定不會再打籃球了!”黃熙洋醉兮兮的說道。

說完,他伸手拿起身邊的酒瓶,想要喝一口,但是瓶子都是空的,已經沒酒了。

黃熙洋隨手將酒瓶一扔,就要離開,剛抬腳,便是一腳踩在自己打碎的酒瓶碎片上,一個趔趄,他身體撞到橋上的欄杆處,控製不住的一個翻身,從大橋上掉落。

噗嘭!

落到水中,劇烈的疼痛讓黃熙洋的醉意瞬間消散,他反應過來時,冰冷的江水已經完全沒過了他的身體,因為喝大量的酒,他的小腿竟然在發軟,無法遊出水麵。

他沉落水底,看著四周漆黑的一片,感覺到渾身發冷,隻有頭頂那點點的毫光,還在散發著溫暖。

“我這樣死了嗎?也好,下輩子再重新來過吧!”黃熙洋徹底放棄掙紮,任由身體緩緩沉下。

忽然,一道藍光照亮了整片水底,他抬頭看去,隻見到那美麗的藍光,像是極光一般,讓人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而後,黃熙洋感覺腦子裏“轟隆”一聲,眼前接著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下一刻,他徹底暈了過去。

“啊!”

黃熙洋猛的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窗外是溫暖的陽光,床邊的裝飾是那麼熟悉,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訝異的張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裏是他的家,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