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眉,卷發,血紅色的嘴唇~”陸小路微微喘息抬著頭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還在想著剛才見到的情景。
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了鉗工班,長了見識的陸小路自然得和同事們說說他長的那些見識了。
“對,對~就是~就是這樣。”魏大勇聽到這結結巴巴的說道。
泵房的事情他也經曆過,剪鋼筋是老傳統,似乎帶新人去泵房見識即將成為鉗工班的新傳統,這可比剪鋼筋厲害多了,那些阿姨一個比一個厲害,整人的花樣翻新,每次都不一樣。
“行了結巴,你消停會,還是聽小路說說。”有工友不樂意了,正聽著好呢趕忙打斷了結結巴巴的魏大勇。
之前就說過魏大勇不是結巴,隻是他一緊張或者一激動就犯這個毛病,同樣的“結巴”這個外號也不是鉗工班起的,而是盤絲洞中的阿姨們給起的。
不過魏大勇已經失去了去盤絲洞的機會了,沒辦法誰讓他長的有點挫,關鍵是結巴會讓阿姨覺得舌頭短,就算他是大專畢業,算是幹部身份也沒能改變這一點,這麼看來陸小路還是很幸福的,雖然他見不到小姑娘,最起碼不會讓阿姨討厭。
“我撩開門簾後,她就這麼斜躺著。”工友們起哄,陸小路隻能接著說,甚至還來了個聲情並茂,直接躺在那張油膩的工作台上做了個示範。
他前世是學中文的,口才相當不錯,尤其是細節的描述上,把工友們聽的如癡如醉,似乎都看到了紅燈下的那個她。
“兩腿並攏,手托在腮上,眼睛還是這樣的。”牛魔王也湊了個熱鬧,躺在他的那張躺椅上似乎是在補充陸小路的話,又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他們口中的人物頓時鮮活起來。
“小子,這可不叫什麼斜躺,這叫貴妃躺。要是兩個腿分開,那就叫潘金蓮躺,她叫阿紅,全廠的男人沒人受得了她。”
“不過,你要離她遠一點,這次她隻是逗你玩,你要是碰到她腿分開躺著,哼哼~”牛魔王眼看情況不對,趕忙對徒弟威脅了一把。
他這個徒弟是不錯,這才過了多久就從驚慌變成了現在的從容,不過~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同時牆上泵房那邊的報警燈亮起,一個是六,一個是九,又是這個數字。
“嘿嘿~牛魔王,六十九號泵叫你徒弟去呢啊!”同事掛了電話,壞笑著看向陸小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啊?怎麼辦啊!”陸小路擔心的看向他師傅牛魔王。他倒不是和魏大勇一樣害怕去盤絲洞,隻是六十九號水泵讓他把螺絲擰斷了,水泵卸不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路啊!你搞不定她,還是讓我來吧~”牛魔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隻是這個她說的有深意。
那眼神真是絕了,這一刻牛魔王竟然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樣子。
“師傅,用我幫忙嗎?您這手不方便。”陸小路看了看牛魔王的手擔心的問道。
他已經知道了,螺絲擰斷了很麻煩,得用氣割槍把殘餘的螺栓從基座裏割出來,再裝上一個新的螺栓才行,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剛上班的學徒鉗工能做了的工作。
牛魔王一愣,什麼叫他這手不方便,要不是看到陸小路真誠的眼神,以及確認這孩子是剛上班的,就這句話還以為這貨也會說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