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軍校時，曹毅與李飛曾在演武大賽時鬥過槍法。那屆演武大賽，曹毅得了槍術第二十，而李飛得了槍術第八。不過這幾年下來，曹毅自信不輸李飛，況且今日決鬥，二人都是持刀，比的就是刀法，而刀法，曹毅不敢說軍中第一，但先鋒營至少有一半的營尉都不是他的對手。
隻見李飛似巨山一般，佩刀直劈曹毅前胸，曹毅看著他的刀勢，有意試試李飛的力氣，硬碰硬，生生格住了李飛的刀。
“當”的一聲，兩刀對撞瞬間，蹦出數枚火星，曹毅隻覺得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護刀，
“好大的氣力！”曹毅著實有些吃驚！心說，”最多兩刀，這種力量我最多能再扛兩刀。“
李飛也有些詫異，他十分自信自己的力量，這一刀，以為曹毅就算不被擊倒，至少也會護刀脫手，哪知竟然完全格擋下來。李飛用力下壓，曹毅急忙後跳數步，李飛見曹毅露了怯意，第二刀也劈了過來。
曹毅這次不敢硬接，側身躲過，極力尋找李飛的弱點。畢竟他若鬥敗，他手下那八十多人也得受罰。
曹毅不能敗，也不敢敗，不待李飛第三刀砍出，曹毅欺身而上，轉瞬間攻防換位，曹毅衝到李飛麵前，揮刀就砍，李飛不慌不忙，把手中刀朝著曹毅護刀一遞，兩刀一碰，曹毅大呼一聲，刀差點脫手！
這時李飛把刀往下一壓，力慣刀背，順勢砍向曹毅的護手。
曹毅若不棄刀，定會被削去手指！
然而曹毅變招更快，李飛順勢下壓的同時，曹毅持刀的右手突然鬆開，左手扯住李飛的皮甲往左一帶，右手一拳打在李飛的肋骨上。
趁李飛受這一拳之際，曹毅已然抽回護刀，反刺李飛腰腹。李飛不敢大意，向後退去，但曹毅動若脫兔，手中刀如影隨形，緊貼李飛皮甲，李飛腰刀向上挑來，曹毅再一次棄刀，又是一拳打在剛才的位置，李飛怒喝，聲如驚雷，剛向上的刀變招斜斜劈來，正好劈到曹毅的護刀，由於剛剛曹毅已經棄刀，所以這一刀，直接把曹毅護刀劈到地上。
周圍人不明就裏，隻看見李飛砍下了曹毅的刀，大喊一聲“好”，以為勝負已分，但是，這一下卻讓李飛砍了個空。
李飛力氣大，這刀劈空，身形向前傾倒，難以止住。曹毅右手再次化拳擊中剛剛的肋骨，連續三次擊中同一塊地方，縱然鐵人，也得叫兩聲，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李飛！
李飛竭力控製身形，曹毅左手借機抽回地上的護刀。
周圍人不再叫好，一片寂靜。
曹毅雙手抱刀：“李將軍好力氣，今日不分勝負，還請將軍看在同僚之誼讓我自行處置那女子的屍首！”
那畢竟是個叛軍女子，他也不想因為外人而徹底激怒這位將門虎子！
李飛捂著肋骨，臉上陰晴不定。半響，才說道：“曹將軍本領很好，很好，弟兄們，咱們走吧！”
曹毅心中暗歎一聲，“還好李飛你心中還有一點軍紀，擔心我告到太尉那去，不然還真不知怎麼收場。”
李飛走後，曹毅急忙來到城下，那女子撲在地上一動不動。
曹毅走上前，正欲抱起女子，卻赫然發現，女子尚未死透，曹毅心裏吃痛，稍作檢查，女子已然氣若遊絲，活不了了，隻是人的生命力很是頑強，沒有當場死亡。
曹毅伸出手臂，想抱住她，女子微聲說道，“好疼啊，好疼啊！”
她的四肢，腰腹不斷有鮮血流出，那麼高的城牆想必骨頭都已粉碎。
女子還保留意識，她看了看曹毅，眼睛裏血水流下，“好疼啊，好疼啊！媽媽，好疼啊！”
嘴裏不斷說著話，“媽媽，我來了，媽媽，好疼啊！”
曹毅低聲說道：“對不起！”
女子瞬間仿佛清醒了，她恨恨的看著曹毅：“殺了我，殺了我。”
不知是疼痛，還是眼前的惡魔，讓女子隻想趕緊結束這脆弱的生命！
曹毅舉起刀，用力揮下，眼角灑下幾滴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