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秋種全部結束之後,四哥那裏傳來了消息。有眼科專家一個星期後到滬市眼科醫院。聽說水平很高,主持過多次高難度手術,這次是應學生邀請,來主持一場手術。
這可是今年聽到最好的消息了,比小龍蝦賣火了還勁爆。母親的眼疾終於有希望了。周斌收到消息,立即讓四哥幫忙定三張去滬市的火車票。這年頭,沒點關係火車票都買不到臥鋪的。
訂好車票,馬不停蹄回家把好消息分享給老娘和琴華。兩人一聽也高興壞了,老娘是想眼睛能看見了,兒子的相貌都停留在幾年前。不知道還和以前一樣嗎?眼睛治好後,能幫幫兒子,大事做不了,小事還是能做的。等孫子孫女出生了,也能帶帶。減輕點小兩口的負擔。
想想再過一年,能抱孫子了,臉上的笑容都沒停過。
周斌看著眼前的人兒:“琴華,這次去滬市要辛苦你了。我一個人怕有些事考慮不到,你們女孩子細心,幫我把把關。”
女孩無怨無悔的等著他,甚至自己在隊伍上的幾年也是她在照顧著失明的母親。自己何德何能才能遇上如此賢惠孝順的女子,遇上她,可能是自己上一世跪在佛祖身前求來的。
女孩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對他的心意毫不保留。這就是她,敢愛敢恨,不為世俗言語動搖,不懼冷言諷語止步。
聽到周斌需要自己幫忙,沒有絲毫猶豫:“好的,去了滬市,我會照顧好嬸子。你不用擔心。”
“那我們明天就走,我送你回去收拾一下。要帶的換洗衣服帶上,其他都不用。到了滬市買新的,走吧,天黑走夜路我不放心。”
兩人告別周母向村裏走去,初秋的風還是有些燥熱。女孩額頭細細的汗珠好像珍珠一般,映襯在烏黑的劉海下。白裏透紅的臉龐用胭脂也抹不出她的細膩。兩條又粗又黑的辮子隨著走路搖擺。把自己的心晃的不安定起來。
左右看看四周沒人,伸出手輕輕的牽住了另一隻手。捏了捏,柔軟細膩,一掌剛好把小手包住。
女孩輕輕掙了掙沒掙脫,就隨他去了。但臉上的紅暈更多了,被愛人牽著手,散步在夕陽柳堤下,自己是千肯萬肯,怕被人看見,說作風問題。
兩顆年輕驛動的心在貼近,再貼近。甜蜜的粉色泡泡在兩人之間溢出。
回家的路再長,終歸有盡頭。兩人卻希望路長點,再長點。
站在她家院子外麵,溫柔的看著她:“進去吧,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早上來接你。”
感覺手掌心一空,又迅速把剛剛抽離的小手再次握住,稍稍用力一拉,一具溫軟的身軀跌進懷裏。輕輕的攬住柔軟的腰肢,湊到女孩耳邊:“等娘的眼睛治好,就娶你過門,做我的妻,好嗎?”
女孩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這輩子,我就是你的妻。你難道不想認?”俏皮的眨了眨眼。
第二天一早,接了女孩上船。直奔吳都,順風順水的靠在碼頭上。四哥早已經在碼頭等候,見他們到了,還帶了個姑娘,眼梢挑了挑:“斌子,介紹一下唄,省的以後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