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起太後對他和老十四的種種不同,愈發覺得太後此舉除了包庇皇後外,也是對他子嗣的不在意,甚至可以縱容旁人肆意殘害。
在皇額娘心裏,他到底算什麼......
皇帝心裏的隱痛又發作了,他猛地揮手,似乎想拂去什麼他不想接受的東西。
“皇額娘身子不適,孫姑姑,扶太後回宮休息吧。”
太後不想離開,可她看著皇帝眼中的疏離,隻能咽下之前想說的話,委婉地勸道,“皇帝不管要如何處置,都要為烏拉那拉氏的臉麵著想,哀家和純元、宜修同出一族,皇帝不顧皇後顏麵,也要多想想哀家和純元。”
在一眾妃嬪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可以說是太後明著護短了,她也自覺失了臉麵,歎了一口氣,扶著竹息的手,匆匆離去。
敬妃等人皆是低著頭恭送太後,就裝作沒有聽到太後和皇上之間的話,一個個不出聲,充當背景。
皇帝撚著手裏的珠串,環視了屋子裏跪著的所有人,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近來宮中事忙,皇後身子一向不好,以後有事就交給瑾貴妃和敬妃去做,你就待在景仁宮好好養病吧。”
皇後還要喊冤,皇帝喝問道,“朕已經百般查證,瑾貴妃的清白有目共睹,皇後還要強辯不成!”
“皇上!”
佳瑜這時候冷笑一聲,“臣妾失去了一個孩子,皇後娘娘毫發無損,不過是靜養而已,竟然還不知足,不如皇後拿了臣妾這條命去,娘娘可會滿意?”
皇後被佳瑜毫不遮掩的嘲諷氣得險些失態,“瑾貴妃,你放肆!”
皇帝厲聲打斷她,“你放肆!”
他抬手指著皇後,“你!你身為皇後,不仁不慈,心胸狹窄,如此毒婦,若非顧及太後和純元,你以為朕不想廢了你!”
“皇上......”
聽皇帝親口說要廢了自己,皇後一怔,“皇上當真要廢了臣妾......臣妾自嫁給皇上,處處以皇上為重,為皇帝打理後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多年,臣妾何曾害過別人啊!”
皇帝心中冷笑,不欲與她爭辯,“從前種種如何,皇後心中有數。”
“皇上,臣妾可以以皇後之位起誓,今日之事,絕非臣妾加害瑾貴妃,是她,是她存心陷害臣妾!”
“夠了!”皇帝隻覺得一句話也聽不下去了,“蘇培盛,送皇後回去,無詔就不必出來了。”
蘇培盛走到皇後麵前,伸手示意皇後,她盯著瑾貴妃不動,蘇培盛隻能試探地去拉她。
皇後拂開她的手,起身對皇帝說,“皇上,今日之事是瑾貴妃所謀,皇上早晚會看清的。”
說罷轉身離去,留下眾人的頭越來越低,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到皇帝,免得受到波及。
“今日之事希望你們都能引以為戒,以後謹言慎行,朕以後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臣妾/嬪妾遵旨!”
“以後後宮的事就交由瑾貴妃處理,敬妃協理。”
敬妃行禮表示領旨,佳瑜麵色淡淡的,“皇上,臣妾身子不適,需要好好調養,隻怕沒有心力處理宮務,皇上還是另擇人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