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頭的娘娘們出門賞景的時候,都會叫人備好坐墊、茶點之類的,旁人見了就知道這裏有主子在,便會避開些。

祥貴人不知道為何走到玉嬪已經備好的亭子裏,也難怪會被借故發作。

“走吧,正好本宮也想出去走走。”

玉嬪最近心情不好,皇後失勢,這個靠山不太可靠了,她難免有些擔憂。

而且皇上對她的寵愛平平,她也沒能懷上孩子,眼看著宮裏頭這麼多皇子、公主降生,她卻寸步未進,怎能不急?

也是景泰在她身邊費心勸了半天,她才肯出來走走,散散心。

本來淩波亭周圍風景宜人,她還親自去采了兩支花,難得的和景泰玩笑著,還想著要不要給皇上送去。

結果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祥貴人慌張地從淩波亭裏走出來,一副心虛的樣子。

玉嬪心生疑竇,攔住祥貴人,問她在亭子裏做了什麼,祥貴人卻矢口否認,隻說是走錯了路,不知道玉嬪已經在淩波亭裏頭了。

玉嬪難得的好心情被破壞了,怎麼肯輕易放過她。

祥貴人自入宮以來就不聲不響的,躲在敬貴妃宮裏頭,受著兩個貴妃的庇護,雖然沒什麼寵愛,但是也封了貴人,平日裏的賞賜也少不了她。

玉嬪想到自己在皇後手底下盡心盡力,那麼努力也換不來皇上的寵愛,到頭來還要夾著尾巴做人。

心裏的種種不平湧上心頭,玉嬪越想越氣,仰著頭坐到亭子裏,叫祥貴人進去服侍她。

祥貴人的父親是吏部侍郎,家世優渥,自小也是嬌養著的,自是有幾分傲骨。

如今玉嬪無故折辱她,更是喚她如呼奴喝婢一般,祥貴人如何能忍。

就這樣兩向衝突下,玉嬪發了怒,讓祥貴人在外頭罰跪。

等佳瑜到的時候,祥貴人正跪在地上,身邊跟著兩個宮女,正盯著她。

“奴婢給瑾貴妃娘娘請安!”

這是祥貴人身邊的宮女潔兒,她也跪在一旁,不過她的位置剛好能看到佳瑜一行人過來。

亭子外的幾個人轉頭,都給佳瑜請安,玉嬪聽到動靜,也匆忙地從亭子裏走出來。

看著瑾貴妃被扶著從輦轎上走下來,不慌不忙地走近,從容地站定,玉嬪暗暗咬牙,卻隻能俯身請安。

“臣妾給瑾貴妃娘娘請安。”

佳瑜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玉嬪這是怎麼了,今兒的天兒也不是很熱,怎麼你看起來心情有些急躁啊?”

見瑾貴妃未曾叫自己起身,玉嬪心中暗恨,卻隻能回話。

“娘娘,祥貴人對臣妾不恭不敬,出言犯上,臣妾隻是小懲大誡而已……”

潔兒的眼睛都是紅的,顯然是哭過了,她艱難地跪直了身子,朝佳瑜行禮。

“瑾貴妃娘娘,奴婢有話要稟,請娘娘允準!”

佳瑜點點頭,“說來聽聽。”

“娘娘,我們小主見今日天色好,便想著出來走走,到了淩波亭這裏也隻是想進去歇歇腳,並不知道玉嬪娘娘已經派人收拾好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