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向是不願相信這些鬼神之事的，可婉貴人說得那樣真實，仿佛是真的看到了一般，皇帝也不免心裏頭犯嘀咕。
不過他更傾向於此事是有人搞鬼，隻是他拿不準，背後的人是想要嚇唬婉貴人，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當下，皇後、佳瑜和敬貴妃聽完皇帝的話，都在斟酌著此事是婉貴人還是別人的意圖。
若說佳瑜聽完之後心裏還有個隱隱約約的方向，皇後和敬貴妃則是一頭霧水，摸不清這件事的走向。
就在這時候，婉貴人的宮女來報，說婉貴人已經醒了，太醫診過脈說是受了驚嚇，靜養些日子，就能恢複如初。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皇帝本以為這事隻能先這麼查著，明日再詢問婉貴人，沒成想她這時候就醒了。
皇後適時開口，“皇上，是否要進去再問問婉貴人？”
皇帝略一思索，皇後雖眼下不受他待見，但當著旁人的麵兒，還是要顧忌幾分。
何況眼下鬧鬼的事兒比較重要，皇帝也就不去想皇後之事，便帶著她們都一起進去。
內室裏，宮女已經將婉貴人扶起來坐著，靠在軟枕上。
她瞧著還有些虛弱，正在就著宮女的手喝水。
見皇帝等人進來，婉貴人還要掙紮著起身行禮，被皇後抬手製止了。
“你受了驚嚇，好好歇著吧。”
皇帝過去坐在婉貴人旁邊，皇後等人則是由宮人拿來椅子坐下，等著皇帝開口 。
婉貴人此時麵色蒼白，臉上還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皇帝先是安撫了她幾句，這才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什麼？”
婉貴人本就蒼白的臉色仿佛又白了三分，她身子微微顫抖著，盡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她又將晚上見到的事情講了一遍，除了一些細節比皇帝複述得更多之外，和皇帝講過的故事沒什麼區別。
“你們怎麼看？”
這是皇帝在問她們幾人的意見。
三人互相看了看，自然是由皇後先說。
“皇上，此事多半是怪力亂神，臣妾想著不如讓法華殿做場法事，再叫人好好查一查。”
皇帝聽完後未置可否，隻是撚著手裏的珠串，不知道在想什麼。
佳瑜等皇後說完，這才問婉貴人，“你看到的那個女子什麼穿著，可有轉過頭來，你可看到過她長相？”
“回娘娘，嬪妾未曾見她轉身，但她的裝扮嬪妾倒是記得。她穿的是一身海棠紅的宮裝，上頭的圖案雖看不清楚，但能看出來精致繁複，絕不是宮女的衣裳。”
“這倒是奇了，承乾宮裏頭除了婉貴人，也沒有別的妃嬪住過，若真說是鬧鬼，也太牽強了些。”
“是啊！”婉貴人急切地接話道，“嬪妾從未害過人，就算是鬧鬼，也不該來找嬪妾啊！”
佳瑜溫和地安撫她，“此事尚且說不得是否人為，就算是真的有鬼，那也不過是被你碰巧瞧見了，她也沒害你不是嗎？”
婉貴人好似得了些安撫，微微放下心來，又想起了些旁的事情。
“對了，皇上，娘娘，嬪妾又想起一事。”
“嗯，”皇帝示意她安心，“你想到什麼就說，朕看看能不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