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風過後的肇江市雖然一片狼藉。
但是第二天早上太陽已經懶洋洋的重新上了崗。
格雷看著太陽,隱隱約約能感到它臉上一副這狼藉不關它事的表情。
台風天過後的第二天天氣有點像深秋,格雷發白的短袖下,是瘦的可憐的身體。
今天的新聞隻是報道了昨日台風肆虐的新聞。關於肇江市第三人民醫院以及惡靈襲擊的事件,官方是隻字不提。
而肇江市的人們,似乎也不記得這件事,早上的肇江市除了第三人民醫院那一片區域被政府封起來之外,其他的區域照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充分的詮釋了什麼叫地球離了誰一樣轉的道理。
格雷麻木的站在一棟被燒毀的建築物麵前,手裏拿著的,是一張當地部門開具的死亡證明。
死亡證明上記錄的是自己的養父陳榮昨晚死於台風引起的火災事故。
雖然昨天台風雨,但是為了賺夠兩個人的生活費,格雷還是冒雨去工地賣盒飯。將癱瘓在床的父親留在了出租房裏。
隻是沒想到,昨天這匆匆一別,便是永遠。
一陣風吹過,將格雷手中的死亡證明悄悄帶走。但是格雷卻並不在意。
格雷知道,養父的死不是意外,凶手也不是台風引起的火災。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跟普通人一樣忘記,相反,他清楚的記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人禍,而不是天災。
“請問,嵐州拉麵館怎麼走啊?”
對著大樓發愣的格雷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格雷轉過身,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後居然站著一位眼裹黑布,手持導盲棍的大叔。
大叔身上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讓心在滴血的格雷稍稍放鬆了心情。
格雷看著大叔,收起內心複雜的情緒,一臉耐心的解釋道:
“叔啊,聽說昨晚吹台風,把嵐州拉麵館的那頭牛給吹走了。現在拉麵館沒有牛,所以今天暫停營業,全體員工找牛去了。”
“這拉麵館的麵裏麵,也沒有牛肉啊。找牛幹嘛?”
大叔一臉疑惑。
“叔啊,要不今天就去沙縣大酒店嚐嚐唄。”
“那裏的東西挺新鮮的。”
看著困惑的大叔,格雷以為大叔是因為一會不知道吃啥而煩惱,於是熱心的介紹道。
大叔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滴答滴答的使用導盲棍向沙縣大酒店的方向走去。
“需要幫忙嗎?大叔。”
格雷看著大叔這樣子感覺怪可憐,好心的詢問道。
“不用。小夥子,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別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
大叔連連搖手,拒絕了格雷的好意。
格雷看著大叔這樣子,也不再堅持,畢竟在他心裏,再堅持的話,有點不尊重大叔的感覺。
“年輕人啊!你是個好人。”
大叔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格雷。
“如果想清楚的話,可以來找我。”
大叔沒等格雷回話,就繼續自顧自的走動著。
格雷接過名片,名片上隻寫了莫刑的名字和一個看著很普通的地址。
但是出於禮貌,格雷還是將名片放進了口袋裏。
“飯館關門了,還可以再換一個。”
“但是親人沒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大叔逐漸遠去,但是說話的聲音一字一句格雷都聽的很清楚。
格雷看了一眼大叔,然後又看了一眼身後已經被燒毀的大樓。內心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