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楓家往事(1 / 2)

羽子賢看到凱威眉毛一挑正要說話,這隊軍人中為首的一人拿出令牌遞上並報上身份,正是加隆城主孟懷成的首席副將章法炎,論官銜還要高出羽子賢半級。羽子賢哪敢怠慢,趕緊把眾人請到城頭大廳說話。

眾人在廳內分次坐定,簡單客氣了幾句就直入話題。羽子賢首先發問道:“章將軍此來可是為了我族羽英捕頭被殺之事。”他並沒有提楓木,著重說羽英被殺,看來羽子賢平時為人是不錯,但牽涉到宗族利益他還是不想讓步的。章法炎一笑,他哪能聽不出來,但此次他受孟懷成直接命令,讓他務必帶走楓木,所以,軟硬兼施,楓木他是一定要帶走的,即使會和羽子賢正麵衝突他也是要不得已而為之了。

認真聽完羽子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和楓宏等人敘述的出入不大,章法炎笑著站起來道:“此次,奉孟懷成大人之命,正是要捉拿凶手楓木。但念及他年紀尚小,還未成年,死罪可免,處罰卻是必須的,孟懷成大人決定押解發配楓木去東南邊界的黑暗山脊充軍。”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羽人一族的騷動,羽子賢皺了皺眉對章法炎說:“在下冒昧說一句,此事應當不屬於你們的管轄範圍吧?”他此時已經顧不得冒犯對麵這個副將以及他身後的孟懷成了。

章法炎一笑也不在意道:“是的,此次我們是有點越權了,但孟總督已經派另一副將前去林京向你們的直屬上司稟明詳情。”羽子賢聽了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孟懷成真的願意拉下身段,為了一個楓木親自去賣這麼大的麵子。既然這樣他也是阻攔不得了。想了想隻能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也要等到林京那邊發下文來,才能讓章將軍把楓木帶走,還望將軍見諒。”章法炎一笑道:“我們就在這等上數日也不妨。”說完就起身告辭和凱威等人去向大天使族的東城。羽子賢客套地挽留招待,被婉拒了,隻能送到門口。

等章法炎一眾走後,一個羽人族人走過來對羽子賢說:“難道就這麼讓他們把人帶走?”說話時其他人的眼光都望向羽子賢。羽子賢歎了口氣道:“如果林京那邊真是做了決定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又有人道:“我們難道就不能上去活動活動?”羽子賢道:“怎麼活動?你們誰自信有孟懷成的麵子大?他如今鐵了心的幫忙,你們去人卑言輕,有人聽你們說什麼嗎?”眾人盡皆默然,雖是很不服氣但也都沒有辦法。羽子賢皺眉道:“這個楓木到底和孟懷成什麼關係?能讓他如此重視?”忽然他想到當年大天使南城的一位風華絕代的楓信長,倆人都姓楓,楓姓又極為稀少,難不成真有什麼聯係?但想到當年楓信長一門已被仇家滅門,楓宏又是那麼窩囊怕事,怎麼地也難和楓信長那等灑脫不羈的個性聯係起來,也是不能相信,最後隻能搖搖頭不去多想了,多想也無益。

楓宏飛快地跑到醫館見到了楓木,看到已經恢複了不少的楓木,放心了不少,一把抱住兒子老淚縱橫。楓木也是抱住爸爸,看著父親頭上短短數日生出的一層白發,已然將本來的一頭黑發染成花白,整個人憔悴蒼老了很多,心中充滿了內疚和悔恨。凱威和章法炎也跟了進來站在旁邊。

好一會,楓宏緩過神來,想起旁邊的二人,趕緊讓兒子下床跪謝。楓木扶著床頭就要起來,兩人趕緊阻止了楓木。章法炎笑著對楓木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是殺伐果斷,而且實力也不錯,竟然能擊殺一城之捕頭,當真了不起。”他倒是豁達,並沒有普通人的優柔。楓木苦臉道:“我本不想,但他全力殺來並不曾留手,我若不抓機會給予致命一擊,恐怕死的那個就是我了。”章法炎點點頭道:“你這性格本無所謂好壞,隻是不適應呆在市井,容易闖下禍事,倒是非常適合戰場,我此次來也是要帶你加入軍中。”楓木一喜道:“我本早也想從軍了。”

楓宏卻是一苦,這哪是從軍,這是發配。發配和普通的從軍是極為不同的,都是用鎖鏈押解到前沿陣地當炮灰和苦力,壓根沒有施展才能的機會。章法炎看到楓宏的表情就猜出了他的想法,笑道:“其實,此次名為發配,是為了掩人耳目,但城主已經打點好了,到了那邊是按普通兵役處理,路上也不會押解,讓我親自護送。”楓宏聽得心裏一驚,趕緊又要拜倒,章法炎又是去扶起他。此事後楓宏已經恨不得用膝蓋走大路了,見到人就要拜上幾拜,為了兒子不要說什麼尊嚴了,命他都不考慮了。

事情安排妥當,隻等林京那邊的消息。章法炎等人住在了城東大天使族的地方,凱威和楓宏是極盡所能的招待,其他族人也是紛紛送禮巴結。格列也是送了口氣,笑著拍拍楓木的肩膀說:“看來你不能和我一起浪跡天涯了,對我正好,我很喜歡楓丹城,本也不想走的。隻是你此去軍隊中更要發奮努力,不要讓我失望啊。”楓木鄭重點頭。

醫館外的羽人年輕人在羽子賢的下令下隻得撤了回來,他們也聽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極是不服,但知道了章法炎和他手下那幫貨真價實軍人的身份後也是不敢造次,隻能生生吞下了這口惡氣。

楓木已然無大礙,便在一眾人等的護送下回到家,格列和章法炎等人怕中間再有差池,也都住在了楓木家中。眼看兒子要走了,楓宏夫妻極是不舍,兒子那麼大,還沒離開過他們,沒出過楓丹城,他們是無論如何放心不下的。媽媽默默地幫著楓木仔細收拾著行李,千叮萬囑,楓宏則從脖子上拿下一個玉佩鄭重其事地戴在了楓木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