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沈雄自覺失言了,不知如何往下接,蕭剛哈哈一笑,對郭攀說道:“攀兒,生意方麵你可得和管家好好學學,這裏麵門道多著呐!”機靈的郭攀馬上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朝沈雄拱手到:“郭攀沒見過世麵,今後請管家多多指教。”沈雄很應景地答道:“姑爺如此聰明,隻要稍微指點,日後必定是把好手。”然後轉頭問蕭剛:“老爺,我們當前該做什麼?”
蕭剛喝了口茶,身子前傾,伸出食指說道:“第一,完全掌握武稅軍,這裏麵,爭取張嶽是至關重要的,他才能出眾、在官軍中威信很高,攀兒和他是同鄉,要多對他施加影響。”郭攀點頭,接著蕭剛又伸出中指,“第二,和北兵取得聯係,探明他們的態度;第三,將大杭地域內的生意全部退出,一旦我們宣布脫離大杭朝,必然遭到大杭朝廷的攻擊,必須先把錢財收回來。”
沈雄有些不解地問道:“老爺,按照您的要求,我們在安排生意的時候,都特意隱瞞了蕭家,除了各店的大掌櫃,沒人知道背後真正的東家是蕭家,而這些大掌櫃都是老爺您親自選定的人,對您忠心耿耿,現在退出來,那會少賺不少錢,是不是可以緩一步?”沈雄說這個話沒有任何私心,他的心裏隻想著如何多積累一些錢財,恢複大梁。
蕭剛搖搖頭道:“人心難測,還是早退出更為穩妥。”這種生意上的事本來都是沈雄經手的,為了免得沈雄多慮,蕭剛補充到:“這件事我安排別人去做了,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件事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沈雄身子一挺,慨然答道:“老爺,您盡管吩咐!”
蕭剛把手放在沈雄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鄭重地說道:“沈兄,當前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設法和北夏人聯係上,摸清楚他們的態度,如果他們也有這個意思,那就可以逐步透露我們的計劃,盡最大努力促成此事。為了得到北夏人的支持,我們可以和他們達成同盟,並資助他們一些糧餉。此事必須絕對保密,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不但事不能成,我們蕭、沈兩家就隻有死路一條,還會牽涉到許許多多的人!”
沈雄深知責任重大,但先輩隱忍數百年,不就是為了今天麼?就算前麵再危險,也必須闖過去,“老爺,您放心,我知曉其中利害!”
蕭剛點點頭,然後轉頭對郭攀說道:“攀兒,你必須牢牢控製住軍隊,我將向李知廷申請進一步擴充武稅軍,壯大我們的力量。”郭攀嚴肅地回答:“是,嶽父,攀兒明白!”
最後,蕭剛對兩人嚴肅地說道:“我再強調一下:今天所議之事,出了這個門,你們就爛在肚子裏,絕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半個字,枕邊人都不行!”
從密室出來,想著自己將來出將入相的輝煌前景,郭攀心裏狂跳、熱血噴張,忍不住邊走邊笑,恰巧被蕭霓看到了,她嬌聲問道:“瞧你那傻樣,撿到寶了?”
郭攀趕緊走過去,牽著她的手,笑眯眯地說道:“霓兒,你也在啊?”
蕭霓抽出一隻手,食指輕輕點在郭攀鼻子上,“爹爹叫你去做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郭攀興奮得差點就把密室的事脫口說出,突然想起蕭剛臨出門的警告,馬上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爹爹帶我去了明堂,參拜了列祖列宗,從今以後,我就是蕭家人了!”
“真的就這事?”蕭霓狐疑地盯著郭攀。
“這事難道還不該高興嗎?”郭攀迎著霓的目光,他雖然一直對蕭霓的咄咄逼人有些畏懼,但此時他必須強裝鎮定。
“你可別蒙我,否則有你好果子吃!”霓在郭攀額頭上戳了一下,“陪我到街上去逛逛吧!”
“好勒,夫人請!”郭攀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把蕭霓逗笑了,心裏暗暗舒了口氣。
從這一天起,郭攀一改前段時間和幾位兄弟的疏遠,從蕭家帶了不少上等的物品給張嶽、徐坤和孫大林,每日都是好酒好肉往軍營裏送,孫大林非常高興,直誇郭攀夠兄弟,沒有進入豪門就忘了兄弟們;張嶽並不想要郭攀送來的東西,但看到郭攀心情好了,他作為兄長感到由衷的高興,也就不好拂逆了郭攀的好意;徐坤則保持著一直以來的不冷不熱,送給他的東西一概不收,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和郭攀不對付,尤其是看到郭攀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整日和軍中各級將領稱兄道弟、推杯換盞,他心裏隱約泛起一種異樣,總覺得郭攀前後變化太大了,早已不是張家莊的那個熟悉的兄弟了。當他和張嶽說起自己的疑惑時,張嶽卻覺得他對自己兄弟多心了。
冬日的陽光非常難得,吃過午飯後,蕭剛在院子裏的搖椅上坐下來休息,這些天,他緊張而不動聲色地安排著各種大事,聯絡他圈定的各路人物,最讓他滿意的是武稅軍的擴編,完全按照他的設想在往前推進。他靠在搖椅上,不禁回想起幾天前和大帥李知廷、知府劉曦商議軍隊擴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