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念和小傑看了大半天的修蹄子,看時間,程景默他們應該快收工回家了。
兩人告別修蹄師傅,往家裏走。
“嬸,你看那個人!”小傑手指著前麵說,“他好像受傷了!”
於向念看過去,前麵十多米處走著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孩,估摸十一二歲的樣子。
他一隻手捂著頭,鮮血從指縫間滲出,將他的手染紅,連帶肩上的衣服上都是一片暗紅。
一看,就是頭部受傷,大量流血。
也就在這時候,男孩突然倒在了地上。
於向念和小傑愣了一秒,然後疾步跑過去。
男孩閉著眼躺在地上,半邊臉都沾上了血,他的右側頭頂有一個七八公分長的傷口。
“嬸,他不會是死了吧?”小傑擔心又害怕的問。
於向念用手摸了一下男孩的頸動脈說,“沒有,暈倒了。”
她初步判斷,男孩應該是失血暈倒。
於向念從兜裏掏出手帕緊緊按住男孩的傷口,“小傑,去找人來幫忙!”
五分鍾後,小傑帶著兩個中年男人跑過來了。
兩個男人麵色緊張,“這不是猴子?他咋啦?”
於向念回:“失血過多暈倒,必須馬上送醫院。你們抱起他,我按著他的傷口止血!”
一個男人將猴子抱起來,於向念的手一直沒動,按壓著猴子頭上的傷口。
四人朝著村裏的衛生所,急匆匆的小跑去。
路上,於向念從兩個男人的口中得知。
猴子的大名叫程保全,今年十四歲了,因為長得瘦小,看上去比同齡人小二三歲,村裏人都叫他猴子。
猴子的娘早死了,家裏還有一個癱瘓的爹。
別的孩子這麼大還在家裏靠爹娘養活,可猴子三年前就開始做工掙工分了。
“猴子是個可憐的娃!”男人歎口氣說。
於向念想到了程景默,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村裏的隊長可憐猴子,一般都安排輕一點的活讓他做。
這段時間正是春耕的時候,隊長讓猴子使喚著牛耕田。
今天的那頭牛在耕田的時候突然發脾氣,用頭將猴子頂出老遠。
猴子的頭撞到樹上,頭皮被樹枝刮破了。
隊長讓猴子回家休息,哪知道半路上他就暈倒了。
到了衛生所,裏麵的醫生是兩個中年婦女。
一看猴子的情況,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他這情況,得去縣裏的醫院。”
也是,村裏這些醫生大都是在縣城醫院學習三五個月就上崗的。
一般就是開點藥、打點針,治個頭疼腦熱的病。
這種需要縫合的傷口處理,根本應對不了。
男人著急的說:“去到縣醫院都明天早上了,再說了,現在也沒車去縣裏!”
醫生也很為難,“這麼大的傷口,我們也處理不了啊!”
於向念試著鬆開手一看,傷口已經止住血了。
她的手帕都浸濕了,手上也全是血。
“我來做。”於向念嚴肅的說。
她吩咐兩個男人把猴子叫醒,又讓醫生給她準備碘伏和針線。
沒有縫合專用的針線,就用平時縫補衣服的針線。
猴子被叫醒了,於向念對他說:“你頭上的傷口太大,需要縫合包紮,現在沒有麻藥,你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