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一直麵無表情的聽著。

於向念也在一旁聽著,心說,這老頭又要開始道德綁架了!

程花子停下抽了兩口煙又說:“你要回你親娘的東西,我們給你便是。但我們養育你一場也不容易,你不能就這麼把這個家拋下不管。”

程景默淡淡的說:“爹,該說的昨晚我都說了。”

兩人雖然沒說明,可大家都聽得懂。

程花子的意思就是每月照常寄錢回來,程景默的意思就是從下個月起不寄了。

程花子又說:“你這麼風風光光的回家一趟,以後就對這個家不管不顧,你讓村裏的人怎麼看我們,又怎麼看你?”

程景默回:“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程花子看程景默油鹽不進,給木煥珍使了個眼色。

木煥珍接起話說:“撿娃,金鐲子都還給你了,你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覺得我們輕視你媳婦兒了,我們跟她賠不是都行。但你要就因為這個不管我們,就太沒良心了。”

程景默偏頭看向木煥珍,“鐲子呢?”

木煥珍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塊手帕,“在裏麵呢!但你必須得答應管這個家!”

“不管。”程景默說:“家裏這麼多勞動力,養活一家人一點問題沒有。我以前寄回來的錢,你們肯定也攢了些,應急也沒問題。”

木煥珍急了,“撿娃,你要這麼沒良心,那就別想拿回這個鐲子!”

“咳···”程花子假咳了一聲,“娃他娘,把鐲子給撿娃,是咱家對不起他,他不認就算了。”

木煥珍的嘴張了好幾次,可一句話也說不出,手裏緊攥著手帕,不動。

程景默走到木煥珍麵前,從她手裏費力的將手帕抽出來。

他打開仔細看了一會兒,又合上裝進兜裏。

他走到堂屋正中間的院場外,對著程花子和木煥珍各鞠了一躬。

“爹娘,謝謝你們的養育之恩,我走了,你們保重身體。”

早上起床後,程景默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在這裏二十多天,氣溫也升高了幾度,於向念也穿上了她帶來的衣服,準備離開。

至於那三套棉襖、新做的被褥,都不要了。

還是來時的那些行李,兩個箱子,一個背包,全部在程景默的身上。

程景默再次對程花子和木煥珍說了一句,“爹娘,你們保重。”

誰都沒有回應,一個抽著煙,一個傻站在原地。

程景默帶著於向念和小傑跟其他人告別。

小傑和老六睡出感情了,兩人都眼紅紅的拉著對方的手,很是舍不得。

程景默首先轉過身,“走吧。”

三人剛走出幾步,程拴鎖就拿著一把菜刀從廚房衝出來,衝到他們麵前,“我看你們誰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