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後的兩個多月,有一天牛生運到知青點組織他們開會。
開完會的時候,牛生運讓她留下來。
她害怕,眼裏惶恐又期盼的看向其他知青,可所有人都冷漠的離開了。
那一刻她本就冰冷的心,像是被凍住了,僵硬、麻木。
她不該對任何人有期待的!
她從包裏翻出了那把匕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與其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倒不如來個了斷。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唾棄她、欺辱她,她一直都沒敢告訴母親,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對她而言,生活隻有吃不盡的苦,受不完的淩辱,她的人生沒有一點陽光和希望!
牛生運看著她拿著匕首,嘲諷的笑笑,“溫知青,你這是幹嘛?我就是跟你說幾句話。”
溫秋寧緊握著匕首,凶狠的看著他。
牛生運坐在凳子上,很是淡定,“溫知青,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你看你現在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就連這些知青都離你遠遠的,你圖什麼呢?”
“你也是讀過書,會動腦子的人,整天累死累活的掙那點工分,不就是我一句話的事。”
看來,牛生運是硬的不成,想來軟的了。
溫秋寧不為所動,依舊緊握著匕首。
牛生運繼續說:“就說上次,你剛到派出所報案,我就接到通知了。你覺得在這裏你能鬥得過我?”
難怪現場都被清理幹淨了,難怪兩人一點都不慌張,難怪公安不肯檢查牛生運的身體,原來是早串通好了。
“我也跟你透個底,你要跟了我,每個月我給你三十塊錢,平日裏的農活,意思意思就行。”
“學學張玉麗和徐月,她倆就比你聰明,看看她們現在的日子,再看看你的。”
溫秋寧震驚。
徐月在她前兩年來村裏,張玉麗在她前一年來村裏的知青,兩人在女知青裏算是漂亮的。
怪不得,兩人平日裏農活幹的不多,隨時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原來兩人早跟牛生運勾搭上了。
不過,溫秋寧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牛生運肯定侵吞集體資產了。
他一個隊長,一個月也就十多塊錢的工資,這麼點錢勉強夠養活一家人。
可他的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個個吃的肥肥胖胖的,而且,他還有多餘的錢包養兩個知青。
牛生運站起來走出去,路過溫秋寧身邊時,壓低聲音說:“好好想想,趁現在我還稀罕你。”
溫秋寧自然是不會考慮的,她也未對任何人透露過張玉麗和徐月的事。
後麵一段時間,牛生運為了表示他的誠意,有一次偷偷往她的包裏塞了兩塊錢,溫秋寧當場就扔給了她。
牛生運以為她嫌少,又過了幾天,直接塞了給她一張大團結,她依舊扔給了她。
可村裏這麼多長舌婦,很快牛生運的老婆就知道了這件事。
牛生運的老婆跑到知青點,狠狠的打了她兩耳光,罵她賤、不要臉!
她想還手,被看熱鬧的婦女拉著,有些婦女還趁機又對她下了黑手。
那天,她被打的雙臉紅腫,身上被掐的一塊塊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