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陽坐在溫秋寧身旁,溫琴看到了兩人一樣的圍巾,“向陽,你們打算過什麼時候結婚嗎?”
於向陽看了溫秋寧一眼,正準備說:“我都行,看寧寧的。”
溫秋寧搶先道:“你總問結婚幹什麼?我暫時沒這打算。”
她的口氣很不好,讓於向陽愣了一下。
於向陽第一次聽溫秋寧用這樣的口氣和溫琴說話,以前,她都是耐心又溫柔的。
溫琴低下頭。
她隻是想讓兩人盡快結婚,這樣溫秋寧就能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氣氛一時凝固,於向陽連忙圓場,將剛才未說出來的話說出來,“阿姨,隻要寧寧肯嫁,我隨時願意娶她。”
“哎,好。”溫琴點頭,片刻後找了一個借口,回臥室了。
溫琴離開後,於向陽拉著椅子挨近了溫秋寧一些,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寧寧,你別管外人怎麼說。”
溫秋寧垂著眸子不說話。
她是不想管別人怎麼說,可她是野種這件事,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以為離開了那個地方就不會不會被人欺負,可還是一如既往。
她隻想平靜的生活,可為什麼所有人都抓著這件事嘲諷她們,欺負她們。
下午,於向陽離開後,屋裏又恢複了凝固的氣氛。
溫秋寧不想講話。
她在心裏責怪溫琴,不好好找個男人過日子,做出這種被世人嘲諷的事。這個念頭從她懂事起就沒有冒出來過,今天居然冒出來了。
不過,她更恨的是那個從未見過的父親。
她和溫琴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帶來的。
溫琴也一直沒有講話,她愧對女兒,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一直到躺在床上,黑暗中,溫秋寧問:“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寂靜的夜裏,這句平常聲音的話像是一聲炸雷,炸的溫琴耳鳴。
小時候,溫秋寧曾無數次的問過溫琴,她怎麼沒有爹?
每次問到這個問題,溫琴都會傷心的抱著她哭。
後來,溫秋寧稍微長大了些,就再也沒問過這個問題了。
今天,她又突然問起,用的人稱隻是那個男人。
等不到德溫琴的回答,溫秋寧又說:“我已經這麼大了,即便是個殺人犯,我也能接受。”
溫琴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好半晌她才說:“是媽媽犯錯了。”
“你一個人犯錯就能生下我嗎?”溫秋寧的聲音平靜如水,“這麼一個負心的男人,你還要維護他什麼?”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來到這個世上,難道連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利都沒有嗎?”
溫琴說:“你就當他死了。”
“我本就當他死了,隻是他還活在你心裏。”溫秋寧又換了一種問法,“我能知道是一個什麼光芒萬丈的男人,能讓你到現在都在維護他?”
溫琴:“···”
看溫秋寧今晚的執著,不問出什麼絕不甘心的樣子,溫琴考慮的許久,才徐徐講出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