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亦川一隻胳膊拄著拐,另一隻胳膊被女生攙扶著。

兩人邊走邊聊著什麼,女生笑的很開心,看孫亦川的眼神充滿柔情。

邱楊有過幾秒鍾的酸楚,可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他不該有這種感覺。

孫亦川也看見了他,主動打招呼,“邱楊!”

邱楊現在躲也來不及了,他走過去問:“你好點了沒?”

“好多了。”孫亦川問,“怎麼這久都不見你,忙什麼呢?”

邱楊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孫亦川也沒多想,“吃飯了沒?一起去食堂。”

三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飯。

那女生是英國人,和孫亦川一個專業的,長得還行,性格熱情開朗,挺好相處的。

邱楊和孫亦川回宿舍的路上,邱楊假裝隨意的口氣說:“那女生追你?”

“嗯。”孫亦川說,“不過,我不喜歡她。”

邱楊的心裏莫名的輕鬆了許多,他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孫亦川想了想說:“沒有明確的標準,愛情這種事得講感覺和緣分。”

邱楊也是這麼覺得的。

孫亦川長相帥氣、性格溫和、愛運動學習又好,追他的人很多,光是邱楊知道的就不下十個。

每每看見孫亦川身旁出現女生,邱楊總會一邊控製不住的難受,一邊又一個勁的自我說服,他喜歡女人。

就這樣,他和孫亦川以朋友身份相處了一年半。

六月份的一天,孫亦川找上邱楊。

原來是孫亦川的母親患有心痛的病多年,前不久又住院了,估計這次挺不過去了,他要回國一趟。

孫亦川家的親友說,南城有一種草,叫複心草,專門治心痛的,他們家想試試。

孫亦川請邱楊跟家裏人聯係,幫忙找一下這種草。

看著孫亦川著急的模樣,邱楊跟著急,“我回去找。”

“我都一年多沒回過家了,剛好我也想回去一趟。”他又補了一句。

就這樣,兩人一起回國。

邱楊的草沒找到,但他帶於向念去上海給孫亦川的母親做了手術。

孫亦川很感謝他,更是把他當做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邱楊卻是一天比一天矛盾,明知他和孫亦川隻能是友誼,可他卻控製不住的喜歡他。

特別是,孫亦川觸碰到他時,他全身的毛孔都在緊張、興奮。

邱楊在自我鬥爭中又過了半年。

那個寒假,兩人在一家足球吧打工,撞見了幾對男同。

邱楊看著這幾對男同,親吻擁抱,不知道為何,說不上來的心虛。

下班回去的路上,邱楊試探性的問孫亦川,如何看待這些人。

孫亦川回:“這是他們的取向,與我無關。”

邱楊又問:“你覺得他們惡心嗎?”

“這倒沒有,但我也不支持,我保持中立。”孫亦川說。

兩人走了一百多米,邱楊壯著膽子又問:“你有可能喜歡上男人嗎?”

問這話的時候,邱楊又緊張又心虛,生怕孫亦川察覺出什麼。

幸好是夜晚,這條路也沒路燈,孫亦川看不到他的表情。

孫亦川回答的幹脆,“不會,我喜歡女人。”

邱楊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安心,那一刻的心情挺複雜的。

邱楊把這份心思埋藏的很深。

他嚐試著去接觸女生,可沒人能讓他產生那種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