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猶豫了一下,才決定先按約定去見小花,而不是去看被自己搞哭的火火。
因為朱砂不確定火火是真的哭了,還是這倆二貨為了找理由在火火麵前表現他倆,所以故意誇大其詞了。
這倆二貨,朱砂並沒當回事,但也沒打算客氣。
因為這倆借著酒勁兒來找自己麻煩的人,朱砂完全沒有印象,所以朱砂明白,在他倆眼裏,自己的身份,就隻是他倆一見麵便強調的那一點:隻是個小保安。
這種身份的人,把火火搞哭了,這不是等於從天而降的英雄救美的機會嘛?
如果自己不是一個小小保安呢?他倆還敢這麼囂張嗎?
所以,朱砂沒打算對他倆客氣。
至於火火…朱砂確實不擅長哄女孩。
所以,就算萬一火火真哭了,那就讓她哭會兒吧,說不定哭著哭著自己就不哭了。
更何況,自己也沒怎麼著她啊…
‘傻豬,你上哪兒去?’
“去找小花,告個別就準備回去了。”
‘不是,這就回去啊?’
“不然呢?還幹啥?等天亮了讓小花請我吃早飯啊?”
‘咋就不能是你請他呢?’
“沒錢。”
‘我去,說正經的,你忘了咱為啥來的了?’
“為那個…哦對!讓那個小兔崽子給耽誤的,我都忘了,你是想看看你奮鬥過的這片熱土是吧?”
‘…’
“行,那你說吧,從哪兒逛起,今兒我就算是你的輪椅了,你想看哪兒,我就帶你去看哪兒。”
‘就…就隨便看看就行。’
“那就隨便走走,你使勁回味回味。”
‘傻豬,你說那孩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我不會真是個廢物異魂吧?’
“說什麼呢?!都知道是孩子說的話了你還信?你怎麼可能是廢物?你抬杠多厲害?你看他那條破蛇,連個屁都放不響,你至少比它厲害多了吧?”
‘…’
“呃…沒有,你真不廢物,他那異魂不放出來你都能看清他的廬山真麵目,他那破蛇一嘴都給我喊吐了,也沒把你喊出來,這起碼說明你…你…起碼你防禦肯定高吧?”
‘那管個屁用,他真抽你一嘴巴子疼的還是你。’
“他敢抽我?!我這臉皮一般人誰抽的動?不是,你先別想這個了,哎?你看這個,這個是不是就叫老虎機?哇塞,我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啊,是你在的時候搞的吧?有品位啊封總…”
眼看越聊鬼鬼的情緒越低落,朱砂趕忙轉移話題,聊起了賭場裏的一些設施。
這些設施當中的絕大部分,確實都是鬼鬼生前的手筆,雖然其中不少都進行了翻新,但整體還和原來一樣。
在朱砂的引導,和鬼鬼的有意配合下,鬼鬼也越聊越起勁,情緒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而隨著鬼鬼對現場那些設施如數家珍般的講解,捎帶著再說起一些跟那些設施有關的快意江湖往事,漸漸的,一個更生動的鬼鬼,也在朱砂的腦海中有了形象。
生前的他,該是多麼意氣風發啊。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這句人人都聽過的話,又有幾個人敢真的當做自己做人做事的標準,並且真的做到呢?
但封疆,似乎做到了…
對於那些生前的往事,越是聽鬼鬼說的灑脫,朱砂越是心疼,也越是為鬼鬼的死而遺憾。
聊到後來,鬼鬼心情是好了,朱砂卻被鬼鬼給搞鬱悶了。
還好,朱砂比鬼鬼更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沒讓鬼鬼太直接的察覺出來。
賭場逛完了,朱砂和鬼鬼商量了一下,都決定先不去迪廳,而是去找小花。
小花的辦公室。
朱砂敲門進屋時,小花正在電腦前忙活著,朱砂掃了一眼,是一些數據表格,不是監控。
“坐,稍等我一下,還有點東西要忙,馬上好。”
小花說完,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沙發。
朱砂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但卻是第一次有心情仔細打量這裏。
小花的辦公室位於三樓,似乎做過專門的隔音,能很好的隔絕開樓下的噪音,很安靜。
整個辦公室並不大,整體裝修也很簡約,似乎這裏隻是小花用來工作的場所,不摻雜任何生活氣息。
‘這原先就是個儲物間,剛才過來時,那個上著一把銅鎖的大門,看見沒?那才是這裏真正的辦公室,以前都是我在用,小花估計是怕睹物思人吧?把那個辦公室鎖死,自己搞了這麼個小單間,唉…要不你幫我跟他說說,讓他換去那個辦公室吧?那裏可寬敞了,都能在屋裏翻跟頭。’
聽到鬼鬼的話,朱砂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小花又不是猴兒,翻特麼什麼跟頭?
“哦,對了…”似乎是怕朱砂無聊,小花忽然說道:“有個視頻,你看看,可以開聲音,沒關係。”
說著,小花拿起手機按了幾下,幾秒鍾後,朱砂的手機便收到一條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