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在一旁的親弟弟崔斬薇不給麵子地拆自家姐姐的台,“不行,我這幾日得回京城。”
崔幼安扭頭笑道:“要回也是你回去。”
陸玄看了看笑容可親的崔姐姐,又瞅了瞅麵色冷淡的未來媳婦,隱約察覺到這對姐妹的感情有些不和諧,低頭默默咽飯。
崔幼安幾年沒見弟弟,留陸玄的意思就等於留崔斬薇,天性寡情的弟弟照舊沒有理會她的良苦用心,匆匆吃了頓飯,一看外頭雨勢已停,二話不說拉著人就走。
錦衣華服的女子倚在門邊,眼眶未紅,親弟弟離去的背影就已經望不到,雨後清風拂過低斂的眉目,她想著今日該是風大了點罷,取出繡帕抹了抹眼角,習慣性地撫摸了一下並未隆起的腹部,轉身去關窗。
一出了富貴堂皇的商賈府邸,陸玄追上崔斬薇,口氣帶上幾分無奈,“斬薇,你二姐為人挺好的,你剛才怎麼也不應該……”
崔斬薇停下腳步,抬頭看一碧如洗的天際,半響後忽道:“我剛才進門時聽那些侍女說,二姐她有孕了。”
陸玄微微一怔,被自家姐姐視為天性寡情的三皇子說話的聲音一如往常一般冷淡,“我跟著父皇去邊關的第五年,二姐偷偷托人寫了封信給我,說是生了個小外甥,可惜不到兩個月,那個孩子就早夭了,算命的說小外甥命裏帶煞,一時扛不過就死了,我當年出生時也曾有人這麼說,所以這麼多年我都很少來看她,前年她又生了一對龍鳳胎,聽管家說長得很是乖巧可愛,這次懷上的孩子,應當也會像他的哥哥姐姐一樣討人喜歡吧?”
陸玄莫名覺得有些眼酸,直點頭道:“一定的!”
剛一出世就被名滿天下的卦師諸葛神機判定命格凶煞的小羅屠招手喚道:“過來。”
陸玄上前,崔斬薇拍了拍他胸前戴著的護心琉璃道:“這個要藏好,若是丟了,就別再跟著我了。”
“不會的,就算我人丟了也不會丟了它!”
崔斬薇稍稍安心了一點,牽著馬道:“你打算跟我回京城?”
陸玄期待地點頭,見縫插針地表白,“你去哪,我就去哪。”
過了整整八載歲月,還是當年那個傻乎乎的小跟班。
仿佛又回到當初的時光,小羅屠縱身躍上馬背,朝他伸出手道:“上來。”
本以為從此以後就能跟未來媳婦HAPPYENDING的陸玄興奮地伸出手,可惜天不從人願,斜刺裏突兀地冒出一個紅彤彤的東西,戳了戳他的手腕,觸感黏膩,陸玄皺了皺眉,瞄到一方白衣。
身著白衣的少年手裏拿著幾串糖葫蘆,麵色有些發虛,陸玄不由自主地朝他的心口看去,白衣少年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複雜目光,下意識撫著猶在疼痛的地方道:“這裏已經好了。”
被他的自愈能力驚呆的陸玄有些畏懼地朝後退,白衣少年渾不在意,舉起剛從路邊買的糖葫蘆,問道:“吃不吃?”
此時身處人來人往的街道,白虎口中凶殘至極的紅鯉妖主現身於此,僥幸陰了他一把的陸玄一顆心怦怦亂跳,整個腦子忙於計算哪條路線能夠爭取到最佳逃生時間,紅鯉像是看出他的緊張,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怪你。”
陸玄哪裏肯相信他的鬼話,當即苦著臉道:“楚……楚公子,我媳婦還在這裏看著呢,您就高抬貴手,這回就當沒看見我吧?”
紅鯉妖主平靜地糾正道:“我姓李,還有,那邊那個不算你的媳婦,我跟別人問過了,按照這裏的律法,男人之間是不能拜堂成親的,你要是執意想娶他,跟我去涼國,那兒的民風比這裏開明多了。”
陸玄快要被他滿嘴的涼國搞瘋了,恨不得揪著紅鯉的領口問清原因,李寒洲把手裏拿著的糖葫蘆遞了過去,態度友好得如同拋出橄欖枝的和平使者,“跟我去涼國,你答應過的。”
說話不算數的某人無情地拒絕了他的糖葫蘆,“不去,我要和媳婦在一起。”
坐在馬背上靜靜旁觀的崔斬薇伸出拳頭替天行道,力道十足地重,陸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揉著被打腫的額頭,倍感耳根清淨的小羅屠取下腰間佩刀,身周殺氣騰騰。
“我不管你是誰,別再纏著他。”
李寒洲收斂笑意,用紅彤彤的糖葫蘆指了指城外的方向。
這一戰,無勝無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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