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十九章(2 / 2)

如此美事,自把個凡俗中人羨慕的心口滾燙,渾身作癢,恨不能即刻陸地飛升,痛痛快快過把做神仙的癮,縱是明知成仙之事虛無飄渺,但仍是前仆後繼樂此不疲,而在這千百年來幾經錘煉,修道升仙所在猶以峨嵋、昆侖、崆峒三處為最。

其間又曾傳說各派修道之士曾多次大動幹戈,至於原因嘛?說的好聽些是以應天劫,說的實在些,卻是眾門派為了爭奪生存空間而大打出手。畢竟天地間靈氣聚集之地,隻有極有限的所在。是故時至今日,三大門派已是日漸凋零了。

而各派門人又都稱因已應得四九天劫,大魔障業已渡過,為恐日後有人習得劍術為禍天下,所以從此隻傳技擊武藝,上乘心法及劍術再不相傳。傳來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天下修仙之士的噩耗,眾人心灰意冷,自此後已是鮮於有人投入門下以償那成仙的心願了。

杜王鎮,洞庭湖西南八十裏,位於沅江以西,鎮子不大卻已有近千年曆史。杜王是誰至今業已無從考證,隻能從鎮南門那高大卻又斑駁不堪的石門坊上依稀看出些這裏曾有過的輝煌。

入夜,月冷風清,已是初秋時節,雖談不上冷,卻也很有幾分涼意了。銀白色的月光把個整座小鎮打成了銀白色,猶如披上一層薄霜一般。一陣秋風掃過,打著漩子將地上的梧桐葉與泥沙一並卷起,呼嘯著而過,竟很有些寒風蕭瑟的意思。

已是近四更天了,整個鎮子裏除了偶有更夫出沒外,本應無人的大街上,此刻卻有一條人影在路中央緩緩而行。隻見那人一身的短衣勁裝打扮,雖是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來人的相貌,也依舊能從其身形辨別出來人是個年青人,且行動間身手甚是矯捷,雖隻身勢前探緩緩而行,但一動一靜均具氣勢極有法度。

少年人漸行漸近,銀色的月光已經照到他的臉上,雖算不得十分英俊人物,卻也是劍眉星目,稱的上是眉目清秀,刀削一樣的鼻梁更是顯出年青人才有的的英氣勃勃。隻是少年此時臉上神情凝重,腳下的步子也是邁得極緩。當行至離鎮南門石坊下不遠處,少年卻是止住了其腳步,微作停頓後,即見他身體忽地前傾,左足微一點地,也未見他作勢運勁,整個身子卻已騰空躥起,向著石坊下逸然飄去。

隻教人奇怪的是,少身體雖是離地騰空而起,但勢頭卻不迅捷。自離地麵後竟是久久不見其落下,在隻空中好似一朵浮雲一般,緩緩向前飄落。他這一縱跳地好遠,足有六丈開外。直待飄至石坊前三四尺處,才悄無聲息的落了地。著地之後,少年人長長舒了一氣,方踱步來到石坊外,舉頭眼望著空中明月,靜靜的好似在想著什麼心事,臉上卻又不時露出懊惱、凝重的神情。

稍待,遠處傳來了四更天的梆子聲。少年人聞聲,當下深深地吸一口氣,將體內真氣運及全身。此刻的他,其先時的臉上凝重已然是漸漸平息了下去,當周身真氣運行至二周天後,就見少年身體略略作勢,厚肩微微一抖,竟聞得他周身骨節一串劈劈叭叭地作響,聲音雖極是輕微,但卻是連綿不絕,半日不息。

那年輕人直待將真氣行的第三周天後,方才張開雙眼,此刻的他已是神完氣足,雙眼充神,隻一開合即是目露精光,在月光下黑黑的眸子猶如一波寒潭秋水。此刻的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勁道,無一處不是精力,已然做好最佳的準備。

待身前一片浮葉落地,就見他深吸得一口氣,足下運力一點,直向著南門外效野飄去。此時他飄動的身形與先前石門坊下縱躍時一模一樣,依舊一般的行動極慢,照這樣下去,估計就是再過一個時辰也不見得能行得多遠。何況像他這樣施展輕功,需耗費極大的體力與內力,時間稍長,勢必不能持久,如此奇怪的舉止著實讓外人琢磨不透。

就這樣,少年人一路飄動,竟足有半個時辰,此類異人行徑如放在尋常老百姓眼裏,自然是驚世駭俗,讓人看了又驚又怕。而稍有點眼界的武林人士卻可看出這少年是在修煉一門武藝,外間看來似是在操練輕功,內裏實則是在修煉一種獨門內功。如要做到少年這般隻在空中緩緩飄動,需得將全身的勁道拿捏的分毫不差,體內陰陽二氣必得要調和的十分均勻,不能有半點失縱,倘若差錯了半點,身子勢必要從空中栽了下來,如要做到眼前這少年人一般的境界,不花個十年苦功夫,是絕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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