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舞回到了書墨樓,換下夜行衣之後,他就開始思考剛才陳和說的那些話,在最開始,陳和不願意說出事情的真相,但是他說了一句“大將軍不會放過的,陛下不會放過我的”,薑舞從後來陳和的話裏知道了這句話裏的大將軍是莫山,那麼陛下應該就是當今皇帝,可是陳和在後來的話裏沒有提到任何有關皇帝的事情,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句是陳和還有事情沒有說出來,這些事情一定更為重要,否則陳和不會到死都不說出來的。薑舞就今晚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也有了更多的疑惑,如果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必須找到其他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薑舞還沒有出門,年鶴就帶著很多人來到了書墨樓,開始忙活了起來,薑舞把年鶴找到了一邊,把一張紙交給了他,紙上麵寫著陳和家人住的地方。薑舞說道:“給他們一筆錢,然後安排人把他們送到弘農縣去,幫他們安頓下來,你們就說是陳和讓你們去的,安排可靠的人去,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年鶴是個聰明人,所以什麼都沒有問,點了點頭就出門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薑舞格外地小心,生怕別人會把陳和的死聯係到自己的頭上,但是事實證明他的想多了,陳和的死就像一粒小石子,投到長安的這個深潭裏根本就激不起一絲的漣漪。
穿林試的日子越來越近,薑舞每天都堅持冥想,和以往不一樣的是,薑舞的身體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變差,反而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他每次進入冥想之後都會做同一個夢,就是夢到那條不知會流向何處的小河,薑舞在夢裏想盡一切辦法找處小河的流向,但是最終都失敗了。
書墨樓在年鶴的努力下也開了起來,他並沒有像其他的紙墨鋪那樣賣普通的紙墨,他賣的筆墨紙硯全部都是從書聖李墨的家鄉清河郡買來的,這些筆墨紙硯和普通的筆墨紙硯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因為和書聖李墨扯上了關係,所以價格就算比別家的貴很多,仍然有人趨之若鶩,長安缺少的東西和多,就是不缺喜歡附庸風雅的有錢人。不僅如此,為了成為長安城的獨一份,年鶴把清河縣所有大的書墨商的東西全部都買斷了,長安的書墨商就算想買也不可能買得到。在開業之後的幾天裏,大把大把的錢湧進了書墨樓,雖然還沒有把本錢撈回來,但是時間要一定比原來預想的要短得多。
大皇子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長安城被裝扮一新,從各地趕來的商隊使團從客棧裏走了出來,按照這預定的順序,朝著禁宮的方向趕去,整個長安城好一副普通同慶的樣子,就連書院都破例放假一天。薑舞對大皇子的婚事不感興趣,但是作為一個年輕人總還是喜歡湊熱鬧的,所以也和衛安國、蔣武幾個人來到了大街上,圍觀那些打扮得奇形怪狀的使團。因為蔣武和衛安國分別都是薑舞的好朋友,所以兩個人現在也都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這著實很難得,他們三個人一個是弘農縣的鄉下窮小子,一個是鎮北軍的臭丘八,一個是官宦之間的紈絝子弟,湊在一起在書院裏也是一道很特別的風景。不過直到現在衛安國和蔣武都還不知道薑舞開了書墨樓的事情。
薑舞來到長安之後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麵,站在路邊看得不亦樂乎,蔣武常年呆在邊軍,所以也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看得津津有味,反倒是衛安國,因為是官宦之家,又常年住在長安城,這些事情見得多了,所以胖乎乎的臉上反倒寫滿了滿不在乎幾個字,他拍了拍兩個朋友的肩膀說道:“瞧你們兩個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當今聖上登記的時候可比現在這場麵熱鬧多了。”
薑舞目不轉睛地看著街道上的熱鬧,不屑地說道:“你那個時候不也才三四歲嘛,一個小屁孩能記得那麼多的事情,說破大天我們都不相信,你說對吧老蔣?”
蔣武說道:“說不定他腦袋大,能記住。”蔣武平時不苟言笑,但是偶爾開一個玩笑反倒笑料更足。
衛安國被其他兩個人取笑倒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說道:“今天才是第一天呢,今天主要是各國使團、朝賀隊伍給大皇子送賀禮,明天才是正日子,之後還會有燈市、花市,到時候比現在熱鬧一百倍。”
“好,那真是太好了,原來我一直以為大皇子成婚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沒有關係,但是現在看看還是有關係的嘛,那就是跟著一起湊熱鬧。”薑舞樂嗬嗬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