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葛平山隨著葛丘來到荃灣。
步入雲間茶樓時,吵鬧的大堂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葛平山和嚴青。
見葛平山穿著白襯衫,戴著金絲眼鏡,完全不像個混社團的人,更不像以一敵百的絕世猛人,讓大堂所有人都很詫異。
走到樓梯口時,葛丘轉頭吩咐道,“你們都留下,我和平山上去。”
跟著葛丘的兩人立馬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大堂眾人。
嚴青也在葛平山微微點頭示意下,停下了腳步。
幾百平方米的寬敞二樓,現在隻有兩個人。
和聯和坐館,頭發稀疏,滿臉橫肉的大飛,還有被請來當見證人,頭發發白,身型肥胖的龍伯。
葛平山隨著葛丘走近後,早就將葛平山上下打量個遍的大飛,笑道,
“沒想到啊沒想到,大鼻丘,你兒子居然這麼行,他可比你當年能打多了。”
坐下來的葛丘嘴上抱怨道,“行什麼,都不爭氣。”
“行了,大鼻丘,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最心疼兩個寶貝兒子。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啊,兩個兒子都不得了。
老大既食腦又能打,鹹濕片,盜版光碟做得是風生水起,揾錢輕鬆,還不用擔心條子。
老二如今是一戰成名,現在江湖上誰不知道平山虎的威名。”
一旁的葛平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娘的,誰給我起個這樣的花名。”
葛平山在心中念叨時,龍伯那沙啞的聲音響起。
“阿丘,你說你小兒子不是混社團的,講數不用社團那套。
大飛答應了,沒請其它人來,小弟也都放在下麵,我呢,也不擺請茶。
但你到底是想怎麼講數,是用商業那套,還是用人情那套,你得先說清楚。”
“商業那套。”
葛丘話音一落,大飛就沉聲道,“大鼻丘你既然想講商業,那好,我也不多要,一百多人的醫藥費,還有兩百多人的擔保費,你幫我出了就行。”
葛丘冷哼一聲,“哼,大飛,你是喝茶喝傻了啊,我講商業那套,是讓你賠我兒子的醫藥費。”
啪!
大飛猛得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大喊道,“大鼻丘,我看你是根本沒誠心談。”
葛丘神色淡然的抿了口茶,淡淡的說道,“要是沒誠心談,我就直接讓平開從深水埗帶人打過來了。
大飛,和聯和九個堂口,隻有三個堂口聽你的。
現在銅鑼灣堂口被平山打殘了,就隻剩下兩個堂口聽你的。
要是平開從深水埗帶人打你,你說,和聯和那六個堂口會不會對你暗中下手,把你送下去,他們好重新選坐館。”
大飛臉色巨變,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葛丘。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整個二樓也變得寂靜無聲,就連呼吸聲都很小。
龍伯見狀,目光在大飛和葛丘身上來回轉動下,沙啞的聲音響起。
“阿丘,大飛,不管是社團那套,還是商業那套,但都是講數。
你們一個說對方沒誠心談,一個說要砍死對方,都太不符合講數規矩了。”
龍伯的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龍伯,我也不想弄成這樣,但大飛一來就要我賠錢,這不就是在逼我喊打喊殺嗎?”
說完,葛丘目光一轉,朝大飛說道,“大飛,我也不說兩百人打兩個人,還有臉問醫藥費這種話。
我就問你,你手下的人對我兒子的女朋友用強,我兒子沒下殺手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現在還要臉朝我要賠償,你哪來的臉?”
大飛眼神一閃,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
龍伯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大飛,是不是真像阿丘說的,你手下的人對平山女朋友用強?”
龍伯被請來做見證人,還不知道這一點,要是早知道的話,他肯定站葛丘這邊。
禍不及妻兒,尤其是用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要是不站葛丘這邊,他在江湖的威望就全沒了。
大飛放下茶杯,望了葛平山一眼,“是,但我手下動手的時候,那女的是不是平山的女朋友,可就不一定了。
說不定,就因為平山英雄救美,才泡上那女的。”
龍伯目光一轉,望向葛平山,“平山,你說?那姑娘之前就是你女朋友,還是之後才是?”
葛平山眉目一揚,“龍伯,這重要嗎?”
龍伯臉色驟變,厲聲道,“嗯!平山你什麼意思?”
大飛眼神一亮,葛丘連忙朝葛平山使眼色。
葛丘的眼神,葛平山當做沒看到,他直視著龍伯,緩緩說道,
“我的意思就是,誰輸了,誰認錯。
輸的人沒資格談條件,要是和聯和還想打,那我接著。
我倒要看看,和聯和有幾個堂口敢跟我打!”
葛平山這平淡的口氣,讓三人瞬間臉色大變,猛然望向葛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