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仔。”丁憩提笑。
元靚一愣,趕緊把相機抱在懷裏,特別無辜地縮著,臉頰是自我的感覺的滾燙,像是一場高燒,怎麼也褪不下。
“照片多少錢一張?”丁憩問。
元靚嘟囔著,“不賣。”
“哥哥求求你,賣給我吧。”丁憩話語雖然帶著求情,可是絲毫沒有一點乞求感,總是帶著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要求,一切都顯得理所應當。
元靚不說話,不喜歡這種命令式的語氣,雖然他已經好很多,不至於直接搶走,也沒有發少爺脾氣。
“其實,我想強買。”丁憩也不裝了,直接甩話,可還是帶著笑,自從上次在包廂裏麵發火,死不鞠躬道歉,丁憩就深刻反思。
直到小孩兒國慶結束坐飛機回家,那晚,丁憩帶著受了傷的胳膊回宿舍,剛坐在自己椅子上。
“又打架鬥毆啦?”
程雲諫把靠椅往後一推,起身過去看,帶著嘲笑,可還是習慣性的把剛買的水煮蛋給他剝好,弓著腰給他緩解臉上的淤青,還有擦傷。
丁憩扶著額頭,算是默認。
“元靚送到了吧?”程雲諫問,手上的動作仍然不停來回地搓著,低頭翻看胳膊上的情況。
丁憩點頭,眼尾往上一翻,把那個登喜路打火機彈開,嘴裏被他塞了一支煙,便隨手點燃,煙草味直接往上冒,把眉頭都熏皺,似是點上了陰霾。
又隨便回答了他幾個問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丁憩吐了一口煙,聲音微啞地說:“你妹要嫁給你,知道嗎?”
“我不同意啊。”程雲諫不解。
“你當哥的,教了些什麼,沒學過法律?這些常識都不懂,三代之內禁止結婚。”丁憩眉頭收斂。
程雲諫猛地朝他背上扇了一巴掌,皺著眉,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她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丁憩一驚,等手上那支煙燙到手之後,才扔進煙灰缸,微抬著下巴,眼尾帶了些血絲。
“元靚,她生父母挺不靠譜,生而不養,拋棄了還想要回去。”程雲諫眉頭全都是不屑。
丁憩依舊是沒明白。
程雲諫就仔細闡述了一下情況。
丁憩沉默著。
“哥,我這兩年不在,我家小孩兒你要護著,她雖然表麵挺軟,好欺負,但實打實的強驢,心思很深。”
程雲諫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特別親昵,甚至右手臂彎鎖他的喉。
“嗯?”丁憩突然就被賦予責任,還是有些驚訝的,又兩手把他的臂彎給推開,撓了下脖子。
“我說,好好陪著她,你跟她經曆很相似,元靚不能總把難過憋著,需要個人,治愈她。”程雲諫說得認真。
“到底誰是她哥啊?”
丁憩隻是笑著,算是默認答應,自己的事,程雲諫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人找上門,要不是程雲諫把他打到慫,也不可能隻今天才來作妖。
“哥哥~”程雲諫故意嗲著說。
“你真惡心。”丁憩眉頭一皺,算是無奈,把他往後推了兩把,兩手戴上克萊因藍耳機,遠離那個緋聞男友。
程雲諫有些得意,不過很識相地走開,臉色一沉,坐到自己的電腦麵前,開始搗鼓自己的論文。
“接著。”丁憩頭也沒回,直接把桌上的那罐北冰洋橘子冰汽水扔給他,憑借著無數次經驗,他肯定接得住,而且還會抱怨一句,給狗扔飛盤啊。
果然,掌心碰撞著易拉罐的悶聲。
“給狗扔飛盤啊?”程雲諫快速拉開易拉罐,啪嗒一聲,猛地灌了幾口。
丁憩當時就決定,這小孩兒,自己護定了,一輩子都要疼在心尖上,一方麵看她哥程雲諫的麵子,更深層的是,想保護那個年紀階段無助的自己。
“我將能許她我能給的一切。”
丁憩對程雲諫說,難得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