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靚靚怎麼在這?”
元靚抬頭一看,是楚幻。
楚幻換了身灰色家居服,手上拎著個泡沫塑料打包盒,寬肩闊背,鬆軟的布料緊貼著健碩緊致的肌肉,利落的線條鋒利且充滿張力,鎖骨上些許傷疤,粗糲感直接湧現。
“哥,我透口氣。”元靚擦了擦鼻涕和眼淚,深吸一口氣。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出來透口氣,免疫力這麼差,得感冒。”楚幻順手把外套脫下,給她披上,一胳膊給人薅起來,靚靚都嚇懵了。
“哥,沒那麼弱。”元靚說著說著咳嗽了好幾聲。
“讓傻小子給你煮薑湯,別真咳嗽了,不容易好。”楚幻抬手摁下電梯,懶散地靠在電梯冰冷的臂上。
“嗯。”元靚每次跟楚幻哥在一起安全感爆棚,就這肌肉,得一拳頭給人掄死。
楚幻額前垂下來的幾縷碎發,看起來桀驁又張揚,手背上全是疤痕,帶著點匪氣,可跟他在一塊兒,就好安全。
“你下樓幹嘛去?”元靚盯著他白塑料泡沫打包盒。
“買一些小吃,這給你的。”楚幻突然想起些什麼,把手插進那白色大塑料袋裏,摸出個草莓冰糖葫蘆,上麵沒有白糯米紙,那小孩兒不愛吃。
“謝謝。”元靚捏著那木簽湊到嘴邊,又想到了些什麼,連忙停止,挪開目光,忍住不吃。
“快一年沒見,口味還變了?”楚幻大手掌摁在他頭頂。
“沒有,我想給哥哥帶過去。”元靚想著程雲諫醉酒昏死過去,但他喜歡吃這些小的零食,想留著給他,要是咬一口再給他,肯定會嫌惡心。
“這給你哥的。”楚幻又從裏麵掏出一個原木紙袋,裏麵裹著個糖葫蘆。
“謝謝。”元靚拎著紙袋邊沿,買點高興,可還是沒吃那草莓糖葫蘆。
“給傻小子的?他我可沒買。”楚幻早就想到,這青梅竹馬感情很好,什麼東西都得分享。
“才不是。”元靚總死鴨子嘴硬,把他往後一推,雖然沒推動,小跑著就回房,門口站著楚聽玄。
楚聽玄剛剛闔著眼養神,眼圈有些紅,可能是被冷風灌的。
“吃嗎?”元靚把那個糖葫蘆舉到他唇邊,強裝出開心的樣子,就好像那件事從未發生。
“靚靚,哪天你想跟我分手,我一定同意。”楚聽玄沒吃那個糖葫蘆,眼圈發紅,蜷縮的指尖都在顫著。
“怎麼說這個?”元靚有些懵。
“沒事。”楚聽玄揉揉她的腦袋,眼底有些落寞,指尖都控製不住顫著。
他從未想過他的靚靚也有小秘密,所以每天偷偷地哭,忍著難過,把秘密裝進紙盒裏,用膠布封存。
元靚把第二個草莓吃掉,又去程雲諫房裏把那個原木紙包著的糖葫蘆放在他床邊,輕聲說:“我會想你的。”
“我還沒死,給我獻什麼花?”程雲諫猛地睜眼,把那袋子拎過來,又驚喜地笑了笑,“糖葫蘆?楚幻哥回來了嗎?”
“嗯,你睡一會兒,會頭疼。”元靚把床頭的那杯水給他遞過去,盤著腿坐在床沿邊。
“臉好疼,你是不是打我了?”程雲諫摸了摸自己的臉,火辣辣的,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大口。
“你臉摔地上了。”元靚到底沒把罪魁禍首給抖出去,剛剛在門邊上都聽到了,丁憩以後都不想管她。
“有沒有毀容?鏡子,快把我的鏡子拿過來。”程雲諫顧不上喝水,直接跳起,半晃悠著去找鏡子。
“沒毀容。”元靚扶著他,肩膀承受著他一些重量,重死了。
“那就好。”程雲諫暈乎乎的,被扶回床邊上。
“不是說不正經的人才談長相?”
元靚受不了了,把他摔到床上。
“這絕對是丁憩給扇的,他罪行累累,我臉估計得腫,嚇著爸媽。”程雲諫拉過被子,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他經常打你嗎?”元靚輕輕查看他的傷勢,臉頰有掌印,身上還被捶得淤青,得多大仇多大怨。
“我喜歡。”程雲諫滿嘴跑火車。
“你受虐體質啊?”元靚又氣又惱火,掌心攥著他白襯衣領口,不管不顧地直接撕開,扣子崩落了一地。
她哥被混蛋打了!
元靚噗哧噗哧掉眼淚,內心裏的怒火直接燃起來,從他兜裏掏出手機,直接給丁憩打電話,忘了現在要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