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激動,我去買個驗孕棒,明天再去做B超,檢查孩子是否健康,一切正常,我會休學兩年把你娃養好。”
元靚推開他的懷抱,懵圈地出了大病房,剛剛說話都是小聲到再小聲,其他人不可能聽到,剛出病房,整個人雙腿發軟,直接背靠著牆壁滑落。
我懷了丁憩的孩子?
我懷了丁憩的、是丁憩的?
那個人是丁憩。
是丁憩啊。
那個丁憩。
她的……丁憩。
元靚揩了下眼淚,泣不成聲,死死捂住嘴巴,甚至驚動護士站小護士,那小護士抱著簽字板過來。
“怎麼了?”小護士問。
元靚隻是搖頭,說不出一句話,就像口袋裏有顆糖的小孩子舍不吃,一直看,死死抿著嘴,扶著牆壁,踉踉蹌蹌往前走,小聲嗚咽著。
衛生間裏,兩條杠。
元靚哭得渾身發軟,擦了擦淚水就回病房,見丁憩把所有飯都吃完,小桌板都放下,便一下子撲倒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丁憩,恭喜。”
“元靚,同喜。”丁憩眼裏蓄滿眼淚,吻著元靚眼上的淚。
“丁憩,丁憩,丁憩……”元靚一直呢喃著。
“在,我在,以後不會再消失,我的小野兔子不用再等了,不用。”丁憩摟抱著元靚,小心翼翼護著她肚子。
病房裏有些吵,到了飯點,家屬都在照護病人,聊天聲音很大,掩飾了兩人小空間。
元靚委屈得哼了一聲:“丁憩,那七年我沒告訴你,我經曆了什麼,我的好朋友孫素瓷和王皎然都沒了,楚聽玄出國去芭蕾舞團,王惠找人欺負我,我沒反抗,後來,她們逼死孫素瓷,我一個打她們五個,總是受傷,我不能報警抓她,我哥爸媽公司正在上升期,不能有任何一點負麵消息……”
“元靚,這麼多年,謝謝你。”丁憩靜靜聽完她的話。
“這麼多年,幸好有你,我才能撐下去。”元靚坐在丁憩病床邊,靠在他懷裏,把那幾年憋在她心的委屈漏出。
“傻子,沒有我,你的人生隻會更好,發小楚聽玄對你念念不忘,實在不行,程雲諫也是值得托付的,是我,自私地愛你,把你圈在身邊,是我。”
丁憩輕聲糾正元靚的思維漏洞。
“你和我都是被領養的受害者,我們享受著領養家庭帶來的物質幫助,卻也承擔著維護家庭利益的使命,你被迫入獄,我被迫忍讓,都是這樣,享受一樣東西,都是有代價的。”
元靚聲音清淡。
丁憩心裏一抽:“都知道?”
“戀愛腦能考上燕大嗎?”元靚反問一聲,“丁憩,我不是傻子。”
“小青見最聰明。”丁憩摟著她肩膀,吻了吻她的額頭,“過年我去見你家那邊人,走個過場,過半年我們就可以辦婚禮了,不是懷孕才這樣,你哥求了老爺子,隻要我們過去,就行。”
元靚抬眸時眼裏都是幸福:“好的啊,新手爸爸。”
“嗯,晚上在這睡嗎?過來,單人床,我摟著你睡,能擠得下,嫌不舒服的話,我們偷偷出去開房。”
“開房?”
“單純睡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