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號選手元靚,她出身文藝世家,北上追逐音樂夢想的藝考少女,請看短片。”主持人目不轉睛看著她。
“我是元靚。”元靚打個招呼。
這一開口,主持人覺得煞是好聽,不自覺晃了下身子,覺得丘比特之箭已然射中了她,一切都很完美,無論是舞台上柔和的燈光,還是助播此刻放著的俏皮卻有些慵懶的法語歌曲。
她還是女的。
不過,性別無所謂。
元靚不敢看自己的短片,昨晚節目組要求下臨時拍的,就是她唱歌,然後節目組爆最後一個音節,讓節目嘉賓猜是否是音癡。
細框純黑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鏡片下琥珀色的雙眸隱隱含笑,看元靚時總是分外專注,薄唇習慣性地上揚,皮膚細膩白皙。
元靚心一驚,丁憩也出鏡,還好,在虛景之中,背景板,而已。
鏡頭裏丁憩靠著床背,一條腿微曲著,蓋著薄薄的卡通呢絨毯,隨著元靚無聲張開嘴後細抿著唇,敲著鍵盤的手尖微頓,隨後側頭看過來,一張淺笑的臉,鎖骨上還有吻痕牙印。
正如第一眼所見,這裏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淩亂不堪的床單,被褥全都散開堆積到床角,地上、床榻邊,到處都散落著脫下的衣物。
元靚聳肩,算是回應,撇嘴用倔強的嘴角展示了無謂的表情,剛用卷發棒燙卷出來的蓬鬆空氣劉海一顫一顫的。
在柔和的日光燈線下,丁憩膚色越發細膩白皙,鬆開咖啡杯,單手摘下了眼鏡,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粉嫩的唇微揚,笑意順勢蔓延到眼角眉梢,一雙笑眸像是染了光。
“KA——”一個音節蹦出來。
元靚頓感尷尬。
丁憩這個殺千刀的。
把那個模擬視頻發過去。
絕對故意的。
隻要不錄禁播的,還能接受。
“元靚小姐姐,這是在家裏錄的視頻?”主持人像個真正操心人進步、關注我操行的團支書。
“是的。”元靚直接回答,看著她帶著淺棕色美瞳的眼,先去找對方的眼睛,深入無論怎樣聰明、狡黠、陰險的眼睛,深入,深入,像獵物找死那樣,緊緊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
對方不敵你,就會認輸。
也問不出隱私問題。
主持人果然短路一瞬。
元靚接著得體解釋:“那位是我先生,錄視頻時我們打掃衛生呢,所以地上都是衣裳。”
那個性騷擾的男嘉賓驚了,像是一尊被風幹後簌簌往下掉碎片的小型石膏雕塑,臉上表情尷尬得難以言說。
他昨天剛去陪著老總去應酬。
見了丁憩一麵。
不過他夫人倒沒遇見,在內庭。
男嘉賓便放心地歎口氣,覺得假。
在場嘉賓觀眾你一言我一語地放聲聊開,唯有元靚一個人淡然地站著,與其他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元靚——”主持人喚她,“看,那個跟丁憩好像?”
元靚頭都沒抬:“就是的。”
主持人:“哈哈哈,您真幽默。”
元靚沒在說話,婚約消息隻有內部高層知道,還沒讓大眾得知。
在場的一共七位嘉賓。
隻有一票是留下,知情人翁恤。
導播怕挨官司碰瓷丁家,果斷通過耳麥將人淘汰。
元靚隻好表演現場發瘋。
唱九妹!
還是方言版。
元靚內心極度強大,結束自己這一部分結束便去後台,回憶起丁憩事後低沉微啞的聲音,便抿嘴笑了笑,然後期待地把手機貼到耳側。
“怎麼樣?”丁憩貓哭耗子。
“你說呢?”元靚反問。
“小妻子,我怕有人騷擾你。”丁憩隻好道出自己的擔心。
“有個猥瑣男想摸我臉。”元靚越想越氣憤,恨自己當時沒捶他。
“沒事,以後不會再見。”丁憩笑意中帶著毒蛇信子。
“你幹嘛?”元靚毛骨索然。
“祝福而已。”丁憩臉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