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洗澡去。”丁憩輕輕撫著她額前的劉海，剛剛尷尬到冒汗，劉海都粘膩分叉了。
“哥，我回房了。”元靚攥他掌心借力氣，有些疲憊地靠他懷裏。
“早點休息。”程雲諫端甜湯狂悶一大口，補充，“明天見，小外甥。”
“寶寶，跟舅舅說再見。”元靚象征性拍拍肚皮，然後模擬，“舅舅，明天見，寶寶要吃蟹黃小餛飩。”
“知道啦，幾點起來，舅舅我提前去買。”程雲諫被逗樂。
“哥，寶寶說九點起來。”元靚扮了一個鬼臉，攥著他手小跑著回房裏。
丁憩給嚇得夠慘：“祖宗啊，你可小點心，別摔了。”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讓丁憩的動作猛地僵住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元靚，嘴唇微微顫抖，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剛剛擼起來的那裸露手臂上甚至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丁憩。”元靚半栽在床邊，哽咽也含糊不清地回答，神態中透著捉弄。
丁憩腦子一抽，連忙跪在地板上，扶她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被我騙到了吧？”元靚眨著眼，古靈精怪地說著，剛剛隻是想嚇一嚇丁憩便慢慢扶著床靠著，裝作虛弱樣。
“還好，不是真的。”丁憩這才鬆了口氣。
“我這樣嚇你，會不會有一天是狼來了？”元靚這麼一想，好害怕。
“不準調皮，給我嚇死了。”丁憩真的想死的心都有，那瞬間都思考好，元靚出事死了，他就去跳樓。
元靚犯了錯沒敢說話，乖乖去衛生間等著丁憩幫她洗澡，丁憩那骨感纖長的手掌像佛手一樣合攏，揉搓肥皂，泡沫泛起彩虹般的光輝，給乳上布上一層薄膜，細小的白色泡沫也微微帶著淺粉色，像紅酒啤酒沫，像牛奶咖啡泡沫。
“生氣啦？”元靚刮點泡沫抹他。
丁憩沒說話，確實難受。
元靚又想找他說話，可他都不理，也沒再熱臉貼冷屁股，乖乖上床，側著翻身，身上的白衫就往上翻了一點，露出白皙的腰，微微凸出的小腹，視線再往下，細細凸出來的腳踝，粉紅的腳後跟，圓潤的腳趾倔強翹著……
丁憩心裏罵了句髒話，由平躺改為側臥，與此同時，扯過一旁毯子蓋住。
“怎麼了啦？不是開了空調，你不熱嗎？”元靚戳了戳他後背。
“缺心眼兒。”丁憩嘟囔著。
實話講，元靚愣了半秒。
丁憩確實有分寸，散發人性光輝，以至於她都忘了他的本性。
大灰狼肯定想那個。
畢竟都五個月了。
“我幫你。”元靚從床頭櫃裏扒拉出個熱帶水果味口香糖嚼，準備措施。
“不用，孩子要緊。”丁憩偷偷注意著元靚舉動，怕她出事。
“好吧。”元靚也沒鬧。
“我們看看自然分娩視頻，醫學科普動畫。”丁憩抱著平板，兩個人靠在一起看十一分鍾，簡直煎熬。
元靚一度嚇傻：“鼻孔裏拽足球，臥槽，好恐怖。”
“小妻子，孩子出來，我每天給你磕頭，太艱難了。”丁憩一說便開始哽咽著，看了眼渾身發抖的元靚，眼淚直接落下來，不敢想象，他那麼嬌氣的小朋友，擦破皮都得叫換，這不得疼死。
“丁憩，我害怕。”元靚這次沒矯情，說話都顫著。
“我也害怕。”丁憩摟著元靚，說不吃安慰的話，生產過程給予他極大震驚，生孩子太不容易。
兩個小菜雞就抱在一起顫抖著，都不敢再看一遍科普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