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Four 琴房命案(1 / 2)

黛娜站在窗前,看著外麵一抹淺淺的白色,手指托著青花瓷的茶具,明亮的血紅色和潔白的杯壁相襯,就像昨晚卡爾賓衣服上沾染的血。

“懷特。”她再三猶豫還是喊出了這個名字。

一個一身白色的女子出現在她身後,白色的中國漢服,白色的步履,就連及腰長發都是銀白色。她是漢高祖起義時斬斷的白蛇妖魂,在芒碭山遊蕩了上千年,五年前被去中國執行任務的黛娜收服。她本來沒有名字,因為一身白色,便被黛娜稱為懷特(White)。

“跟我走。”黛娜轉身出去,身後的懷特恭敬的跟著。

卡爾賓的房間。

比爾看著卡爾賓那俊俏的臉,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醫生說他的傷沒什麼大礙,但是因為強烈的撞擊胸腔,導致肺部受到擠壓,會加劇他本來的肺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黛娜輕輕敲門,不等回答就推門進來。

“你來幹什麼?”比爾冷聲問,幾乎要站起來。

黛娜沒有看他,對身後的懷特使了一個眼色,她伸出手為卡爾賓把脈卻被比爾抓住。懷特手腕一翻脫離了他的掌控,微微一轉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比爾急得站了起來,懷特的力氣不大卻讓他手腕酸疼。

“比爾,我告訴你,如果艾米麗死了,那一定是我殺的;如果卡爾死了,那也是我殺的;如果你死了,更不用懷疑是別人,肯定是我殺的;但是唯獨他,我不會對他動手,更不會讓別人對他動手。”黛娜冷冷的看著比爾的雙眼,紅唇勾起一抹冷笑。

比爾微微一愣,懷特放開了他的手,搭上卡爾賓的脈。

“十五年了,卡爾就沒有想過幫他治好嗎?”黛娜看著卡爾賓消瘦的臉龐,忽然問道。

“什麼都試過了,隻能用藥慢慢調理。”提到卡爾賓的病,比爾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覺的悲傷。

懷特站起了身,說:“傷勢不重,是皮外傷。肺炎已經沒辦法治了,這一生都隻能靠藥物調理。他對西方的藥療已經有了依賴性,我不能用中藥,不然會有反應。”說完她看了一眼黛娜。

“既然沒事,我先走了。”黛娜看著卡爾賓的臉,唇邊勾起一抹放心的笑,轉身離開。

黛娜回到自己的房間,龍女和塞繆爾都在裏麵。

“皇主,萊頓有問題。”龍女說。

萊頓?早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竟然真的有問題。黛娜從衣櫃中拿出一件風衣,說:“塞繆爾,你呢?昨天愛麗絲說江城沒有問題,而你是留在城堡監視的,城堡中的人哪個可疑?”

塞繆爾單膝跪下,說:“我追著一個城堡裏的黑衣人一直到萊頓家裏,但是他穿著鬥篷,所以我沒有看清楚。而且,萊頓疑心太重,好像發現了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黛娜把手裏的風衣狠狠扔在塞繆爾頭上,金屬環和拉鎖打在他的臉上,在眼睛上方和左臉劃出兩道血痕。

粘稠的血緩緩流下,滴在地板上。

龍女驟然跪下,心跳劇烈的仿佛要蹦出來。

“擦幹淨,滾。”她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麵具下的雙眼絲毫不起波瀾,仿佛發生的一幕再正常不過。

塞繆爾抬起手輕輕抹了抹臉上的血,站起來行禮說:“是,小姐。”他轉身走了出去。

“知道錯在哪裏嗎?”黛娜忽然提高了聲音,目光直視他略顯單薄的後背。

“不該打草驚蛇,應該立刻告訴小姐,再做打算。”塞繆爾的嗓音略顯沙啞,他咬著下唇,嘴裏彌漫著血腥味。

雖然追隨黛娜的三年裏看過不少人或是妖魂因為她陰晴不定的性格而受傷甚至死亡,但是她從不曾對自己這樣,就連嗬斥都很少。現在,祖宅對她來說就這麼重要嗎?塞繆爾心中自嘲,走出了房間。

黛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撿起了地上的風衣,說:“你起來吧。感受到那個妖魂的氣息了嗎?”她坐在椅子上,倒上了一杯法國進口的木桐酒,又倒了一杯花茶,遞給龍女。

“是,就在城堡的琴房裏。這一點可以證明卡爾說的不錯,因為那個妖魂的氣息好像和我差不多。”龍女站了起來,接過黛娜遞來的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