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終於結束了,任念林並沒有同舍友那般想迫不及待的回家。甚至回家對於任念林來說是一種恐懼。任念林的成長曆程任父並沒有參與很多,相反是那個所謂的‘姐姐’任微微的童年裏充滿了任父的身影。在與這位‘姐姐’以前的交談裏任念林知道原來任父也可以在廚房做飯,而不是回家後指揮媽媽做這做那,也會帶著孩子去動物園遊樂場玩。在任念林的記憶裏任父從來不和她還有任母一起逛街,這樣顯得自己更像是那個見不得的孩子。隨著青春期的到來,任念林對於任父更加疏遠,任父隻覺得是任母在平時教育時,沒好好教育導致的,而任微微更加成為了任父心裏的貼心小棉襖。任母也不理解任念林為什麼對任父如此冷漠,因為這件事任母與任念林也爭吵過許多次。
任念林不過是沒有活在父母給孩子編織的謊言裏罷了,任母心裏清楚任念林什麼都知道,任母隻想著讓任念林給自己爭一口氣,讓丈夫覺得自己不比誰差,可任念林從小便是和任微微比較長大的。
小學的時候任父會當著任母和念林的麵說任微微這次考試又得了第一名,而任微微的小三媽,為了壓任母一頭,從小學到高中都讓任微微和任念林子在一個學校。任母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暗戳戳的也在和那個女人比較。
初中的時候,任念林明顯感覺到自己學習很吃力,加上在繪畫方麵有點天賦,於是走了小藝考,並且成績很不錯以第一的名次考進了重點高中,也是從那時候任念林才知道任父在單位裏隻說任微微這一個女兒,要不是自己這次考了第一,任父拿出來炫耀同事們都以為任父隻有一個女兒。
任念林一直在拖,在等宿舍閉宿之前回家,這段時間裏舍友們都回了家,任念林終於有了自己獨處的時間,每天就是睡醒了去畫畫,不想畫畫了就去圖書館看書,偶爾坐在學校的湖邊曬曬太陽看看池子裏的王八,這對於她說已經是最愜意的日子了,不用想任何事情,直到任母催她回家。
雖然學生放假了,章闊這段時間卻很忙。學校裏需要安排的一些大小事,各種研討會,自己帶的學生寫的論文也要一一過審。還要應付來自父母的催婚,一直到過年的前一天手頭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
任念林是小年前一周回的家,任父將她接回家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任母和任念林也懶得打電話過問,直到不速之客找上門。
小年這天任父難得回了家,任母眼角裏帶有藏不住的喜悅,或許在這一瞬間任母感到的是一家團聚的喜悅吧。任母在廚房忙著做飯。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很大,任念林應聲問到是誰,隻有一個女聲模糊不清的回答。“可能是鄰居阿姨吧,你開門看看”任母讓任念林開了門。是任微微和她那個小三媽,還有一個看起來和任微微差不多大的男孩。任微微的小三媽如同一隻野獸,推開任念林衝進房間將外麵的冷空氣也帶了進來,任念林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任朝陽在哪裏?給我出來,為什麼不回家過年”任微微那個小三媽一邊在家裏麵大喊,一邊掐著任微微讓她哭著喊自己的父親回家。
在這一刻,任念林覺得外麵零下的溫度又怎樣,再冷能有自己家這尖銳的喊聲刺破心髒的感覺冷?
“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來我家大吼大叫,怎麼小三還當的蹬鼻子上臉來我家來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都年過半百的人了,覺得不要臉就去大街上找你那負心漢老公,來我家吵什麼”任念林嘴裏罵著,不斷的將三人往外推,雖然她微胖也招架不住和三個人在這拉扯,任微微和她的小三媽同時一用力便將任念林推倒了地上,額頭磕到了牆角,鮮血瞬間流了下來。她好像感覺不到痛,隻想將不屬於這裏的人趕出去。
“大過年的都在嚷嚷什麼。”任父不急不慢的從室內走出來,看到任微微和她的小三媽帶有一絲慌張,很快又消失在眼底“你先帶著兒子和女兒回家,看看你那樣子向什麼”任父怒言。
‘兒子?’原來任父在外麵不止任微微一個,還有任微微的弟弟,任念林這回打量起那個男孩,和父親相同的自來卷,高挺的鼻子,不過那雙眼睛和他小三媽的眼睛確實是一模一樣。真令人作嘔。
任母甚至至今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兩頰上是止不住的淚水,直到現在並沒有人發現任念林已經受傷,任父和那個女的大吵著,任母也是呆滯的說著讓他們滾。任念林感到頭痛萬分,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