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沒有反應，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隔絕開了。
“算了，靠自己吧。”齊酉放下手，小心翼翼地前進。
教室裏安安靜靜，隻有陳煉粗重的喘息聲，讓齊酉略微心安。
一邊摸索前進，齊酉一邊思考，自己究竟要問什麼問題。
是這所學校的真相，還是幹脆直接問筆仙是誰背叛、害死了自己。
“得到答案要付出代價，也不知道這個代價大小和什麼有關，是問題的重要性，還是答案的指向性？”
忽然，他又聽見砰的一聲輕響，陳煉發出微弱的痛呼。
他好像踢到桌子腿了。
黑暗中隱約傳來聲輕笑，似乎有東西被陳煉逗樂了。
“有人躲在暗中看我們！是筆仙嗎？”齊酉下意識地左右張望，當然什麼都沒看見，被剝奪了視覺，他極沒有安全感。
陳煉好像有些生氣，用力的砸了下桌子，結果又發出聲慘叫，他把自己砸疼了。
但下一刻，他又驚呼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在桌子上悉悉索索地摸索起來，隨後拿起一張紙，遞給齊酉。
齊酉把紙湊到眼前，打著手機電筒，才勉強看清內容。
紙上畫了個大圈，還寫滿了歪歪斜斜的潦草的字。
“有人問過筆仙問題……兩顆人頭在太陽上玩耍捉迷藏……它在毆打天空，雲和冰雹很害怕，於是開始下雨……死死死死死……操，這家夥到底問了些什麼問題？”
齊酉咽了口唾沫，他覺得很莫名其妙，怪誕的答案又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繼續前進，很快，陳煉又找到一張紙遞給齊酉：“仰起頭摔進天空，它在燃燒和舞蹈和尖叫……它的眼睛又黑又白，笑著爆炸……你看起來很好吃……”
周圍隱隱又傳來嬉笑聲，齊酉頭皮發麻：“筆仙的答案邏輯都很扯淡，等會我問她問題不會也是這個結果吧？如果我問她到底是誰背叛了我，得到的也是這種亂七八糟的謎團？”
又是一張新的紙條，齊酉接過，這次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謊言是最恐怖的鬼，它穿著調皮的衣服，住在所有人心裏……最純粹的惡意，隻是覺得好玩，你還覺得他們是好孩子嗎……可以，你的眼睛就先放在我這……”
“謊言？調皮？好玩？好孩子？”齊酉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甚至連前兩張紙，好像也在隱隱透露什麼信息。
“這上麵的內容，好像都指向同一件事物，但邏輯太詭異太含糊了……奇怪，這些問題都是同一個人問的嗎？”
陳煉再次給齊酉遞過來一張紙，這次上麵隻有兩句話：“放棄吧，真相是沒有嘴巴的怪物，你就算找到它，它也什麼都不會說……你已經沒有了籌碼，最後的問題，要用你來換。”
“有人跟我一樣，在找真相！”齊酉用力捏著紙張一角，有些激動：“紙已經發黃，有很多年頭了，不可能是楊宗評……是失蹤的創辦人嗎？他回到了學校找真相？可他現在在哪？是死是活？”
笑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環境又變得壓抑起來，齊酉覺得自己胸口好像堵了塊大石頭，喘不過氣，手腳冰冷麻木。
陳煉也停下了腳步，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低吼著喊疼。
“筆仙要出來了？”齊酉心揪起來，他抓住了噴霧。
空氣越來越冷，愈發陰森，但純粹的黑暗反而在漸漸褪去，慢慢地，齊酉能朦朦朧朧看見教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