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滾吧。”
木封之靠在柱子上,閉眼假寐。
紅光一閃,赴月明麻溜的消失了,但白色的蝴蝶還迷迷糊糊的留在木封之的肩上。
可惜了,木封之的好心情來的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比如現在,他眼裏全是不耐,看不出剛剛笑意盈盈的樣子。
木封之伸手抓住肩上的蝴蝶,輕輕一撚,蝴蝶的翅膀化成了粉末,無力的落在地上,化作一片片殘破的花瓣。
木封之笑著從花瓣上踩過。
花瓣輕輕顫了顫,等木封之踩過去,才顫顫巍巍的聚攏,躺在地上靜靜的裝死。
亭台外的一群人見到木封之出來,嘩啦啦的跪了一地,顫顫巍巍的高呼:“督主千歲!”
木封之走上前,問都不帶問的,直接一腳踹翻了跪在最前麵的姚守。
其餘人顫抖著,沒一個敢抬頭。
木封之一點點掃過眼前的人群,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了這個世界的記憶。
這個世界人妖共存。
花樹未枯萎前,人妖間不過是輕微的摩擦,不到血流成河的地步,花樹一枯萎,立刻爆發了大規模戰爭,妖吃人,人殺妖,好不淒慘。
兩者剛打到激烈之時,木封之來了。
好巧不巧,那天妖王和人皇殺紅了眼,二話不說就要動手殺了木封之。
木封之豈是好惹的,當場反殺,活剝了妖王,剮了人皇。
貫徹著“讓人聽話的第一要素就是讓人畏懼”的原則,木封之將湧上來的人將妖兵全剁了。
就這樣殺了一天一夜,硬生生讓被惡欲衝昏了頭腦的人妖開始畏懼清醒,逐漸潰不成軍。
木封之站在屍山血海上,眉眼旖麗,雙眼閃著赤紅,整個人比妖精還像妖精,一身紅衣飄揚,威懾著這個惡欲蠢蠢欲動的世界。
人妖皆不敢妄動,共立木封之為執世督主,掌治世之權。
這一天木封之心血來潮到亭台觀賞風景,結果幾個不知死活的非要湊上來打擾木封之,然後成就了眼前這幅景象。
木封之消化了一下千年前的記憶,一腳踩在剛爬起來的姚守身上,笑道:“妖?”
姚守一動也不敢動:“是。”
木封之腳一用力,又把人……不對,是把妖踹了出去。
姚守一下在被踹出去幾米遠,口中不住的吐著血,掙紮著要爬起來,卻是動了兩下就沒了聲息。
木封之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直到感受不到姚守的氣息了,嫌棄道:“沒用的玩意兒,真給妖丟臉。”
說完,木封之看著抖的越發厲害的人妖們,眼中赤色大盛,笑的越發勾人:“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木封之緩緩走到他們的背後,聲調蠱惑又曖昧:“在我喊開始之後,誰能跑出去兩步的距離,誰就有活著的權利,但是跑不到兩步的妖或人,就去給姚守陪葬吧好不好?”
木封之享受著他們恐懼的情緒,朱唇輕啟:“開始。”
一瞬間,所有人妖都在向前衝。
一步。
兩步……
還差一個落腳的,隻要落了腳,就是兩步了!
所有的人妖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怎麼努力都落不下去。
木封之眉眼彎彎,手指放在唇間,輕輕的道:“你們輸了哦。”
霎時間,一個一個人接連炸成了血霧,一隻一隻妖魂飛魄散。
木封之也是妖,是生長在十八層地獄的妖類,以惡欲為食。
所謂惡欲,即負麵的情感,像是恐懼、懶惰、嫉妒等,花樹的作用就是消磨惡欲,維持大千世界惡欲的平衡。
而木封之和花樹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木封之能消化的惡欲必須是由活物所產生的純粹情感,花樹能消磨的惡欲則沒有限製,純不純粹都可以。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惡欲滋生,木封之不能替代花樹吸收惡欲的原因。